不知道是經曆的事兒多了早已波瀾不驚還是怎麼的,閔儀茹見到她並不驚訝,臉上的神情淡淡的。主動的上前來打招呼,說道:“挺巧的。”
任念念雖是保持著微笑,但對她是保持著戒備的。一邊兒讓司機過來接阿姨去車中等著她,一邊和閔儀茹打招呼:“好久不見閔小姐。”
閔儀茹的視線落在一旁推著孩子的阿姨的身上,不過那麼一瞬,她就又看向了任念念,臉上浮現出了類似於譏諷的笑容來,淡淡的說道:“沒想到你已經結婚生子了。”
任念念微微的笑笑,說道:“這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她說完不待閔儀茹說話,開口問道:“閔小姐過得怎麼樣?”
司機是一直在這邊候著的,這幾句話的時間他就已過來,遠遠的衝著任念念欠欠身後就帶著阿姨和孩子離開。
於安河派給她的人,都有一定的過人之處。她這下總算能放下心來應付閔儀茹了。
“就這樣。”閔儀茹的語氣淡淡的。稍稍的頓了頓,接著說道:“找個地方坐坐?”
其實兩人之間並沒有任何舊可以敘,不過任念念還是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邊兒上就有咖啡廳,兩人往那邊走去。
坐下來點了咖啡,任念念就開口問道:“閔小姐在這邊,是過來玩兒還是在這邊定居?”
她其實沒想到還會再碰到閔儀茹。
“來這邊有點兒事。”閔儀茹淡淡的說。
任念念點點頭,這下不再說話了。
閔儀茹看著她,隔了會兒後緩緩的說道:“你現在看起來過得挺好的。”可不,已不是那個瘦瘦弱弱的小姑娘了,舉手投足間開始有了屬於女性的成熟嫵媚,一看就知道過得不差。
任念念倒也不撒謊,點點頭,說道:“還好。”
閔儀茹這下不再說話了,側頭看向了外邊兒。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直就那麼看著,直到侍應生送了咖啡過來,她才回過神來。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淡淡的問道:“你去看過陸遲嗎?”
任念念是沒想到她會提起陸遲來的,不由得怔了一下,臉上的神色冷淡了下來,說道:“閔小姐應該不知道,我和他應該算得上是死對頭。”
提起陸遲來,她是打心底的厭惡。
閔儀茹點點頭,忽然笑了一聲,開口說道:“你知道在我和他第一次見麵,他說了什麼嗎?”
任念念不知道她怎麼會提起這事兒來,她雖是不耐煩聽,但總不能不讓人說,抿著唇沒有說話。等著她開口。
閔儀茹也沒有等她回答的意思,唇角浮現出了一抹玩味來,淡淡的說道:“他第一次見到我就告訴我,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娶我隻是為了聯姻,如果我不滿,我隨時可以不繼續下去。”
這話隻是聽著好聽,但事實上他是在給她一下馬威。她的婚事並不由她,她又怎麼能退得了婚呢?他是在告訴她,他在婚前就已告訴了她,以後她就不可以再管他的私事兒。
閔儀茹的聲音慢慢的,說著就漸漸的恍惚了氣來。不過她的恍惚不過是一瞬,稍稍的頓了頓,她繼續微笑著說道:“任小姐難道不好奇他喜歡誰嗎?”
她說這些事兒雖是莫名其妙的,但不知道怎麼的,任念念覺得這些事兒都和她有關。她的麵上的表情半點兒也不變,淡淡的說道:“有什麼好好奇的,和我無關。”
閔儀茹笑了一聲,帶了些玩味的說道:“也許和任小姐有關呢?”
任念念這下索性閉上了嘴,不再說話,任由著她說著。
閔儀茹臉上的神情寡淡,慢慢的繼續說道:“任小姐難道沒有想過,他喜歡的人是你麼?”
任念念的身體僵了僵,隨即淡淡的一笑,說道:“閔小姐是在開玩笑嗎?我從不會認為他那樣的人會喜歡上誰。”
閔儀茹哈哈的笑了起來,她這笑聲在安靜的咖啡廳裏突兀極了。不過隻是一瞬就結束,她說道:“我也想不到,他那樣的人會有喜歡的人。”稍稍的頓了頓,她接著說道:“我有時候也挺同情他的,一個人最大的悲哀,就是不知道怎麼去愛一個人。”
是了,陸遲最大的悲哀,就是不知道該如何去愛一個人。在他的世界裏,隻有巧取豪奪與勝負。即便知道自己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但仍是不知道該怎麼去愛,隻能將人越推越遠。甚至讓人對他厭惡不已。
閔儀茹的話說得意味深長,一雙眼睛就那麼看著任念念。
她看起來和往昔沒什麼兩樣,仍舊一身的名牌,仍舊妝容精致。甚至連氣質同往昔也未有任何的變化。隻有眉間揮之不去的滄桑在告訴人,她已不是昔日閔家五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