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走,帶你回家(1 / 2)

奇怪後麵追兵並沒追上來,難道那綿堂太能打架,對方打怕了,不像呀。

我感到天旋地轉、心慌意亂,不得不扶著岩石嘔著胃液,邊咒語:“天譴的,劈叉你。”我有心給他模仿一個被雷擊的聲音。

他笑眯眯指著下麵漂蕩在江邊的竹筏,竹筏在流速江上搖搖晃晃。我隻管瞪著他,我無法不瞠目結舌地瞪著他,“這?這就就是你說的退路?借您的話,我這趟是出門是陪太子讀書吧。”

他瞄了瞄我,給我一個鼓勵的眼神,“上竹筏,順著江水走勢就到村上,能回院裏。”

他詭意笑著,我心生恐怖,因為他露出主這類笑容的時候屬於壞事要發生,他利索砍下幾張香蕉葉,累疊一起像一張大毛厚毯。遠遠處暗明暗現的發現有追兵。

於是我連多待一秒也覺得是個磨難,隻剩下一個字:逃。

我很猶疑,這種猶豫很短暫,因為那綿常和我前後相偎坐在香蕉葉上,像是坐是滑梯,管它頭破水血筋斷折磨往坎下衝,就著六十多度的陡坡往下滑,一路絕塵而下,100多米!速度快到你甚至無法去感受暈眩,而隻擔心會在什麼地方撞碎,顯然,這方麵,那綿堂是一把好掌舵者,這個瘋子興奮如原始人叫“嗚----”。

幸虧屁股沒有磨沒,完好如初。

我罵著以掩飾我的驚訝與欽佩,“你以為你是趙子龍呀,七進七出衝當陽之道,這麼快速度會死人的,幸好沒事。”

他輕笑,“好玩吧,你笑起很美的。”

我不會水是嚴重的問題,我們到達江邊,他就早早就跳上竹筏,在搖搖晃晃的竹筏上,他如在平地,他早就留有一手,雙手抱腰在“賊船”上,“剛才誰說,我那綿堂濫殺無辜、落井下石、魚肉百姓、脅迫同胞姐妹?

我對他說:“你是故意的吧,早有預謀搭起這一出戲?”

他欲蓋彌彰,“來吧,讓你瞧瞧中國大好河山,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他把繩索在身上纏了兩圈,砍掉牽連的石頭的繩子,然後“賊船”像被狂風卷斷的斷線風箏一樣駛離了江岸,一瀉千裏。在這樣天旋地轉的世界中,我隻好緊緊的抓住這個瘋子,呆望著榕樹遠成一個遠影;那綿常也緊緊牽扯住我。

隆隆隆!三聲巨響!

我尋聲而去,巨大聲響來自於剛納蘭格格所處的榕樹位置,出現一片淡淡的紅光出榕樹的樹梢上

我的心莫名其秒的痛,抽搐。

我愣了一下,遠望,眼看那片紅光愈來愈亮,正是剛才我們跟納蘭格格呆在的那片樹林,黑暗的天空先是變成粉紅色,繼而轉為深紅,突然,樹頂上方一條巨大的火舌高高騰空向空中。

誰要燒死他們?!

那邊的天空是一片可怕的血紅色,大團大團的渦狀黑煙盤旋升起,形成洶湧的雲濤在火焰上空翻騰,黑煙濃濃湧出,無數蝙蝠衝出樹梢,四處亂竄,發出尖銳叫聲,不寒而栗!

誰要燒死他們?好像地獄裏所有的魔鬼都在我耳際發出淒婉的尖叫,好像火焰就在我的血液裏亂竄。

“納蘭格格,他們——”我驚呼。

但是。

我現在已確定那綿堂一定是來玩的,因為這個瘋子望著那把直破雲天大火,豪興大發,一段京劇:

“怒發中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臣子恨,何時滅門?駕長車,踏跛賀蘭山缺。壯誌負餐吸虜肉,笑變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看前麵,黑洞洞,待俺下前去,殺他個幹幹淨淨。”

句子空白得,以“阿---呀-----呀”的京調自己伴奏。他抬起頭,靜靜地看著火光處,火光映著那張平和恬淡的臉,映著冷靜與瘋狂,映著傷逝與悲憫。我從沒有見過他這樣對待死人的人,對活人卻漫不經心。

震破耳破的爆炸聲不斷,世界變成了巨響充斥,火焰肆虐、大地顫栗的煉獄,火光像箭一般向空中噴射,然後又穿過大團煙去徐徐落下。

這天晚上,一輪明月,穿去而過,此輪月亮,染上血色一般的火焰,分外妖嬈。

竹筏終於卡在村上路口卡停,遭癆瘟的竹筏已經快散架了,我也累得一句話要分幾瓣說:“爽了吧....那少爺,你....敢說不是去....玩....的?”

他本是扶著我,現在一個鬆手,這一鬆就讓我一個重心摔在地上,他讓我跪在在地上,並排和他一並跪著,對著火焰衝天榕樹方向,按著我的頭,雙膝下跪下,姿勢很怪----隻有對自己祖上才會行如此大禮,正正經經,用足了勁,像正經孝子,大叩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