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在禮的心情固然急如火焚一般,可是他心裏也很清楚,能夠侵擾到奇雲峰上的妖邪,定然非同小可,他便是早到一刻,戰力不夠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唯有一邊催動法器,一邊心中向列祖列宗求告,偶爾一回頭,看到妻子麵如金紙,心知這一次她提前破關,不但沒有預計的突破,而且於將來修行上恐怕有了些妨礙,但是事關一對如此優秀的孩兒性命,兩人此刻又哪裏顧得上這些!
等他夫婦二人趕到亂石灘,那裏已經聚集了七八個執事的長老,或乘葫蘆,或坐飛魚,間中還有個坐在滾圓大西瓜上的,都是往日難得一見的遍身法器裝扮,個個神色凜然,無人臉上有輕鬆之意,見到他二人也隻是點一下頭就算見過禮了。肖在禮夫妻本是渡人真仙嫡脈,又生了一對仙骨四品的兒女,將來前途無量的,自然與同為“在”字輩的末流長老肖在平等人不同,平日就是頂尖的幾家見了他們也萬不敢如此禮數如此馬虎的,可見真是非常之時!
肖在禮此刻也顧不得別的了,忙忙問道:“可有我那兩個孩兒蹤跡?”
眾長老中一個正欲答話,就看到那團黑雲又是一道赤紅火鏈打出,火鏈呼嘯而出,在空中九彎九折,徑直打到半空中,這次不像前幾次一般引得附近大地震動,蒲雲間的幾間殿堂更是動也不動,倒隻聽見如溪流水響一般,嘩啦啦之聲朝著遠處去了——倘若在場眾人不是修行積年的法身,個個耳目異於常人,怕是連這點聲音都不曾聽見,但是聽到他們耳中,卻比剛才驚天動地的巨響還要來得驚心動魄!
原來剛才那妖物的幾下攻擊,並沒有打破蒲雲間的仙術障壁,所以眾人嚴肅緊張,為的還是嚴防死守的家族本宗之地怎會出現妖邪的緣故,本來並未把這妖邪真放在眼裏,誰知它那幾下純屬試探!等它窺破了仙術法陣的虛實,隻輕輕一下,就如摧枯拉朽般一口氣將許多百年法陣給掀破了!
當時人人不由自主地齊聲呼道:“哎喲!”就連滿心掛念肖如詩肖如歌下落的肖在禮夫妻也不例外,二人身上登時青芒閃動,祭出許多法器,知道一場惡戰,就在眼前!
“呔!何方孽畜,也敢來我肖家奇雲峰上撒野?”眾長老中一個乘紅色鯉魚的黃衣長老率先罵道,他聲如雷鳴,又經仙術增幅,真個如霹靂一般,單以聲音而論,竟比方才那妖物一舉打破仙術障壁的幾下攻擊還強!那團烏雲也似的妖物,被這聲音一震,倒也好像吃了一驚,身體縮了一下,在原地遲疑不動,沒有趁這個機會一舉從已經被擊破的縫隙進入。
其他眾長老也沒有閑著,那個乘坐大西瓜的長老一馬當先,雙袖中飛出兩根長長藤條,如長鞭般抽向妖物,其他人或祭出仙花,或打出飛葉,紛紛動手。肖在禮也不例外,與妻子一起將一套烈火母子鳳羽祭起,這套法器是他妻子陪嫁之物,一共五十枚,每一枚又能在射出之後分出九枚子羽,枚枚都有雷火之威、地火之勢,無論什麼,擦到就著,中到就炸,單論打擊範圍,在肖家眾長老所有的法器中是數一數二的,這次經他夫婦二人將五十枚一起射出,威力全開,真如漫天火雨,又像火鳳複生,將那烏雲妖物整個籠罩其中!
一刹那間,隻見烏雲妖物周身處處烈焰騰起,爆炸不絕,肖在禮順勢罵道:“孽畜!可知厲害,還不快快投降!”他口中如此罵道,手下絲毫不鬆,馬上又祭起一套七星亂魂青鬆針,這是他自幼修煉的心血之物,在諸般法器中最細最小,敵人若是中到一枚,再難拔出,眼睜睜看著自己血流不止而死,今日他祭出此物,也是要那妖物流血好拷問它如歌如詩下落,正要打出時,看到那烏雲縮了一縮,向後滾去,去勢竟然快如奔馬,周圍好幾個長老的攻擊一下子都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