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繼續找!一幫子廢物!找個人都找不到,我養你們還有什麼用?!”祁墨大吼著,抬手將自己旁邊的一個果盤掀翻。
正在地上收拾酒壇碎片的那個小廝慌忙用手去接,卻沒有接住,那酒壇硬生生砸在了他的頭上,又滑落到地上嘩啦啦摔成了碎片,盤中的葡萄柑橘也咕嚕嚕滾了一地,和那些酒壇的碎片混在一起隨了個稀巴爛。
“壇主息怒,壇主請息怒!”兩小廝嚇得趕緊跪倒在地,也不顧地上的酒水混著尖利的酒壇的瓷片連連磕頭謝罪。
祁墨看著他們那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心中火氣更勝,抓起桌上一隻牡丹紋白瓷花瓶就要往地上摔,然而就在這時,門口突然響起一個嬌嫩清脆的女聲:“墨哥哥!岑一終於找到你了!”
揚起那隻白瓷花瓶的手猛然停在了半空,祁墨強壓下臉上的怒火,將手中的花瓶放回原位,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道:“回來就好。”
“墨哥哥這是怎麼了,怎麼跟下人生這麼大的氣?”柳岑彎腰撿起滾落到自己腳邊的一個通紅的柑橘,緩步走到祁墨麵前,將柑橘放在桌子上,然後道,“怎麼還喝了這麼多酒?”
祁墨笑得一臉抽搐,將柳岑一拉到一旁坐下,虎著臉吩咐跪在地上的那兩個倒黴的小廝收拾地麵,然後又轉向柳岑一道:“沒事,心情不好罷了。好在將你找回來了,你這一路沒受什麼委屈吧?”
柳岑一乖巧的搖搖頭,唇角挑起一抹淡笑,道:“沒有,許大哥將我照顧的很好呢。倒是墨哥哥你,多日不見,瘦了許多。”
祁墨深深吸了口氣,搖了搖頭:“多事之秋,最近心裏煩悶的很,自然沒心思吃東西了。”
“對了,剛剛我跟許大哥來的時候,在林子外麵發現了一群衣裝統一,但是看不出來路的人,似乎是想圍攻咱們呢。”柳岑一有些擔心地對祁墨說道。
墨色的劍眉微微皺起,祁墨對著窗戶吹了兩聲清脆的口哨,不一會兒,兩個手中提著長刀的侍衛就從門口跑了進來。這兩人一個黑衣一個白衣,長得也是一個粗狂一個斯文。
“黑虎,白龍,你們兩人帶著一隊精英,速速去林外看看,如有任何動向,殺無赦!”
“屬下遵命!”黑虎白龍雙手抱拳給祁墨行了個禮,然後就退下了。而剛剛負責收拾地上殘骸的兩名小廝此時也收拾好了一切,跟著退了出去。
房間頓時隻剩下了祁墨和柳岑一二人。柳岑一看向祁墨的眸子裏頓時晶瑩的能溢出水來,說話的語氣也軟了許多:“墨哥哥,我不在這幾日......”
“時候不早了,你又剛回來,還是趕緊下去休息吧。”還沒等她說幾句話,祁墨就麵無表情的打斷了她,淡淡道。
“可是......”
“我還有事情,得先去和手下商量,一會兒讓丫鬟帶你去你的房間。”說完,祁墨抬腳就往外走。
柳岑一看著他那決絕的背影,氣得一張小臉漲的通紅,她跺著腳叫道:“祁墨!你這根本就是借口!剛剛我來的時候你還在這裏無所事事的喝酒,現在又要丟下我到哪裏去?!你分明就是不想見我!”
祁墨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清冷的聲音傳進了柳岑一的耳朵:“沒錯,我就是不想見你。所以,你還是識趣一點,趕緊回自己的房間吧,免得被我討厭。”說完,又繼續往門外走去。
“你,你簡直......你不可理喻!”柳岑一氣得大叫,三兩步追上去,擋在了門口,瞪大眼睛顧著腮幫子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樣子。
祁墨無奈的歎了口氣,隻覺得腦袋一陣陣的疼,他現在真的有些煩柳岑一了,不但不懂事,還一味隻知道胡鬧。
“你到底想怎樣?”祁墨無奈的看著她,問道。
柳岑一望著他那張淡漠的臉,那冷冰冰的眼神,突然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落下來。她一邊嚶嚶地哭著,一邊用一種十分委屈的眼神望著祁墨道:“祁墨,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欠你嗎?我對你不好嗎?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見她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祁墨的確有一瞬間的動搖,但那也僅僅是一瞬間。
“不,你不欠我的,但是你欠雲涵的。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我不想再追究,但是現在,雲涵依舊一點下落都沒有,恕我無法從心底裏完完全全地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