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敬酒不吃的模樣可真是讓她懊惱極了。
趙芸娘聞言身子僵了僵,心中對此事猶豫不決。
倒不是看不起四皇子實力,反而恰恰是四皇子比拓拔浚更聰明,她壓根就不好談判。
與虎謀皮的可能會成功,若是失敗,就將成為老虎的盤中餐。
她可不想成為別人砧板上的魚肉。
“四皇子太高看嬪妾了,嬪妾如今已經失寵,對您日後也沒有多少用處,隻想讓腹中胎兒平安成長便足矣!”趙芸娘猶豫著婉言拒絕。
拓拔沅聞言並未惱怒半分,饒有興致的多看她兩眼,轉而又看向麗妃,將腰間象征著身份的玉佩解下來丟給她。
“芸嬪何必輕看自己,人都是有潛力的,現在還沒有爆發出來,那是因為還沒被逼到一定境界。與其直接拒絕,何妨不多為自己留一條後路?”
趙芸娘看著懷裏的玉佩,頓時也是心中一驚。
又是顧及著麗妃此刻還在,忙不迭將玉佩放在桌邊,隨禮沒敢再多看。
麗妃見他這副舉動,不悅的沉下麵色,卻沒有多言。
拓拔沅緊接著又道:“樂雁再得寵,進宮的時日尚短,想要扳倒她並非難事。”
“哦?”趙芸娘疑惑的問出聲,眼底已有些蠢蠢欲動,“不知四皇子有何高見?”
這後宮爭寵乃是女人家所擅長的事,難道四皇子也會精通嗎?
她可是不信這一點。
“她之所以能得寵,不過就是靠著美貌而已。若是在宮裏沒有美貌,再好的才藝也沒有展現的機會……”
拓拔沅一點點引誘著她,有些事不方便讓母妃出手,就隻能讓趙芸娘代為。
趙芸娘狀似無意的垂下臉,眼裏迸出惡毒邪佞的光芒,袖中暗暗攥緊手掌,激動的有些不出話來。
若是樂雁毀了容貌,皇帝自然不會再寵她。
這是難也難,簡單也簡單,隻是皇帝追查下來會麻煩,故才想到用她頂替。
“好,我以後可以為你們做事,但是我得保證孩子能平安出生。”
趙芸娘沒再多想,很快點頭應下,粉唇輕抿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嘲諷般的睨了眼麗妃,見她眼神並未注意這邊情況。
“既然如此,以後我母妃都會在宮裏幫襯著你,直到你的孩子平安出生。”拓拔沅目光掃過她的腹。
不過區區一個胎兒,還能對他造成什麼影響不成?
想要在父皇有生之年讓這孩子成長起來,難度係數可是比登還有餘的,更別要與自己爭奪皇位了。
雙方達成共識後,趙芸娘沒待多久就回去了。
麗妃對此多少還有些不滿,嘴上卻是忍耐著沒。
“暫時還得委屈母妃,樂雁是拓拔浚安插在宮裏的人,根本就留不得。相信我今日一番話,應該能教會她到底該怎麼做。”
拓拔沅麵上滿是算計意味,眼神之中是濃鬱化不開的陰鷙。
“你可知哪裏能有無根水和啞藥?”趙芸娘問向身旁的侍女。
無根水其實就是能毀人容貌的腐水,無色無味,藥性極強。
侍女心中糾結猶豫,這兩樣都是宮中禁物,若是被人搜查出來,可是要關去慎刑司受罰的。
“芸嬪……”侍女驚恐不解的看著她。
“罷了,我不過就是隨意問問,你去廚房看看還有沒有燕窩。”趙芸娘頓時有些煩躁,也不想同她太多,當即尋個理由打發她出去。
丫鬟離開不久後,好似有人影在窗欞那裏徘徊,又用力敲幾下窗。
趙芸娘走過去打開窗,緊接著一個包袱被塞進來。
她打開一看,發現裏麵就是無根水和啞藥。
看著包裹著這東西的布料,她大概能夠猜到這都是誰送來的了。
當晚,皇帝召集大臣商議國事到深夜,自然就在養心殿休息下了,沒有再招嬪妃侍寢。
樂雁每次睡前都有喝燕窩的習慣,專門服侍她的宮女都會提前準備好。
“美人,白燕已經沒有了,今日是血燕。廚房,還要等上兩日,很快就能重新有白燕了。”
宮女將燉好的燕窩端給她,兩隻手都在不停發抖,麵色慌慌的不敢看她。
“血燕就血燕吧,”樂雁並未多想,接過血燕就吃完了,發現她身子還在發顫。
“你為何這般看著我,夜裏寒氣重,你都凍得發抖了。”樂雁開口打趣幾句,宮女親眼見她將血燕吃幹淨,這才唯唯諾諾的離開。
睡到一半,她感覺到臉上癢得厲害,忍不住的伸手去撓,正想要喊人進來,卻發現自己嗓子失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