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淩臉色大變,連忙想要離開火鳥劃出的這方識海。一開始她還擔憂於火鳥融合前沒有告訴她離開的方法,但是很快她就發現完全沒有那個必要,因為隻要她一個念頭閃過,火鳥知道的有關的信息就會立刻地傳入她的腦海。
按照火鳥傳授於她的信息,伊淩的靈魂很快就回歸了人身體魄,而她的靈魂投影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那片識海,那個奇怪男饒神識投影也還在那裏。
隻不過這過程並不十分順利,按照火鳥的法,是因為兩套不同體魄之間相互產生了排斥——其中一道是完整的人身體魄,而另一道就是火鳥殘魄。
伊淩感覺到身子在灼燒,識海像是生長在了熔岩之上,開始歪曲扭動。幸好這是她的識海,盡管倍受煎熬,但她依舊沒有浪費多少力氣就騰空而起了。
陌生男人受到的影響更大,他還在努力保持平衡,不甘心地看著空中早已解除法術禁錮的伊淩。
他之所以沒有在伊淩脫離控製的時候立刻離開,是因為他對她的身體還抱有想法,冒著被揪出來的危險,也要等到她回來。
他一邊保持平衡,一邊謹慎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伊淩感應到他已經失去了對自己的控製,而且識海之外的赤瞳也已經脫離了生命威脅,此刻抱著“昏厥”的她早已離開了海底。
她鬆了一口氣,這才順著陌生男饒問題仔細搜索了回憶,發現並沒有太多關於她身份的信息,隻知道自己可能原本是什麼鳥類妖獸,而她前幾副身體都從未在其他任何地方見到過同類。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你已經沒有機會了,識相的話自己出去吧。”
她之所以這麼而沒有直接動手,是因為還不熟悉火鳥融合給她帶來的實力增幅,她更不想在陌生人麵前展示這些。
陌生男人自然也猜到了她的想法,所以不打算輕易丟棄這個身體。他沒有回應,突然對伊淩的神識發起攻擊,試圖重新控製她。
伊淩大駭,麵對法聖的神識攻擊,下意識調用了火鳥賦予她的所有防禦手段。
那股磅礴的、來自上古妖獸的森然氣息,再次火力全開,無視熔岩般的地勢起伏,席卷整片識海。
這股氣息雖然不是實質攻擊,卻對同為妖獸的他具有致命的打擊。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星等壓製了,而是真正的血脈壓製。
如果非要形容這其中的區別的話,就是前者隻是對高星等妖獸的崇拜性,後者是對完全或近乎完全純度的血脈擁有者的服從性。
近乎完全純度的妖獸血脈擁有者,絕對是妖獸界最為神聖的存在。
盡管陌生男人對伊淩的身體還有所企圖,此刻卻是生不起任何叛逆的心思,隻有無盡的眷戀和向往。
伊淩不知道他的想法轉變,隻是看到他突然放棄了動作,於是試探性地道:“我了吧,你已經沒有機會了。”她的時候心裏還在打鼓。
“請等一等。”陌生男人突然用起了敬語,著實嚇了她一跳。
他思慮了良久,像是終於做出了痛苦的決定,別扭地道:“雖然我之前對您做了很不好的事,但您能不能看在我還有點用的份上,和我契約?”
語氣突然卑微。
不管是他的語氣,還是他的話,都把伊淩嚇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