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的天,漂浮地帶點卷度的雲,從仰望的角度看來,遠點的地方泛著淡淡的灰色,仰視的那個角度,總是給人若有所思的感覺,是愁緒?是愜意?風,拂著她的臉,頭發,就這麽順勢飛揚了。
略了略發,指頭帶幾縷回到麵前,而她的視線,卻映著眼前的景致,一個海天一線的地方。
“我的頭發,好長了耶!”指頭鬆開了力道,風毫不客氣地帶走了發,溜長地,翻呀翻飛。
依稀,她看見了海灘上有個堆著沙的女孩,還有,那個老是扯她辮子的,男孩。
青綠,墨綠,翠綠,繁茂的樹林,陽光悄悄的鑽過枝葉間的空隙,地麵上形成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光影,這樣晴朗無比的天氣,真是個值得遠離都市到山上吸收芬多精的好日子,當然......如果沒有帶著那件“煞風景”的行李──粱文樣想著──也許,會更好吧!
“噯──等一下啦──”遠遠的,可能超過30公尺,他真的很驚訝,怎麽還可以聽的那麽清楚,粱文樣吸了口氣,閉起眼睛,“這已經上演幾次了?”“三次?四次吧!”──歎了口氣,無奈的,無奈的轉過身。
果不期然,看見一個今天再熟悉不過的場景,“你為什麼不告訴她們?”控訴似的,這也是今天第三,嗯,也許是第四次赫連嘉英聽見這個問題,“嗯,我也沒辦法啊!”赫連嘉英聳聳肩,同樣麵對著距離他們有2,30公尺遠的人應道,“誰叫我們把她們帶出來了!”拋給對方一個眼神,起步。
另一邊,兩個女孩子正背對著席地坐在石階上,歎息:“怎麽,那麽遠呀──”一個紮著及腰馬尾的女孩眼神裏映著來時路──長不見底的石階──喃喃道。
“嗯。”短發,坐在身邊的女孩應著,細若蚊蚋。
“還好吧?”如果說兩個人乍看之下有什麽不同,也許應該比較兩個人差異迥然的臉色吧!
“嗯,慕容紋君,我還好。”細細的回答著,慕容紋君挑眉,“看不出來!”隻因對方的臉色真的蒼白的可以,“──小小小姐,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呀,不該逞強的時候,就不要逞強,你看你,都快變成阿飄了!”戳著對方的臉頰,叨念著。
“嗬!”小小蒼白的臉上浮起了笑容,看著和自己迥異的健康膚色正泛著血氣通暢的紅暈,“學長們會不會覺得我很拖油瓶呀?”她覺得也許今天根本不該跟出來!
“是”我們“!”慕容紋君訂正著,把手搭上她的肩頭,“而且不能怪我們呀,誰叫他們不說有這麽遠啊!”
“嗯──這確實是我們的錯!”赫連嘉英的聲音從天而降,兩個女孩齊齊回眸,“就是呀,還把學妹丟在後頭,差點你們就要到警局去”領取失物“了!”慕容紋君對上他的眼,應道。
“噗──幾十公尺遠都聽得見說話聲,我想應該很好找吧!”赫連嘉英看著對方不甘的表情笑著,順手提起了擺在她一旁的行李袋,“東西很重吧,我看你帶小小慢慢走就好了,也快到了。”
“你還好吧?”粱文樣看著這個臉色蒼白的直屬學妹,問道。
不經意,她對上他的視線,小小強迫著自己不要移開,“呃,嗯,還好!”然而心跳卻好像比爬樓梯還要快上幾倍,對方給了她一個微笑,“你還是休息一下吧,”比照辦理地抄起她的行李,“等等就到了。”
“呃,嗯。”點著頭,對方的臉上有一派溫和的表情,“好啦,等一下前麵有一個涼亭,去坐那裏會比較舒服。”
“你怎麽不早講!”慕容紋君攙著南宮筱尤站了起來,鼓著腮幫子。
“哈,你沒問呀!”赫連嘉英掛著那淘氣的表情,和慕容紋君依舊上演著鬥嘴的戲瑪,“還可以嗎?”忽然熱鬧起來的山慕容間,粱文樣與南宮筱尤卻成了落後的夥伴,“嗯,可以。”看著對方臉上溫和的表情,小小忽然不知該怎麽處理她那異樣的情緒,前方的兩個人嘻鬧依舊,表情裏彷佛有用不盡的千變萬化,而她呢?
時常,她隻得他一個微笑,溫和的──禮貌的。
是吧?
“禮貌”就是她和他的交流,隻有溫和的情緒,是無法衍伸出更多感情的,小小明白,所以,更加無措。
早在相遇之前,小小已經喜歡上這個人。
精確的說,是段隻有駐進一個人心裏的回憶。
“所以......這就是你們的秘密啊?”慕容紋君的聲音瘋了似的轉變成歡呼的大叫,傳進粱文樣耳裏的是夾雜了赫連嘉英興奮過頭的笑聲,“就說超讚的吧!哈哈~”
他彷佛看見阿應臉上那陽光般的笑容,不由得嘴角泛起了上揚的弧線,點綴在那張清俊的臉孔裏,落進了小小的眼裏,“走吧,你聽他們都high起來了!”不由得,他拉了拉她的衣袖“呃──嗯。”因他的突如其來的動作,小小連她自己也無法控製似的,縮了一下手臂,她忽然覺得尷尬了起來。
“呃,不好意思,你不喜歡吧?”收回了手,粱文樣的笑容顯得尷尬。
“不──”小小的回應突兀地終止,“不會”,“不是”忽然她覺得不管怎麽回答都不對勁,剛剛,也許就是這麽分之幾秒鍾,小小仰望他的側臉變成了完整的,落入眼裏那對雙眼帶著笑,眼眶成了略為下彎的下弦月,一閃即逝,但她的確捕捉到,那雙泛著晶亮的眼眸,就如同,如同那幾年前的記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