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男人的決鬥(3 / 3)

“當然是喜歡嘍!”脫口而出,慕容紋君回答阿應理所當然。

“唔?”

“懷疑啊?我跟你說,我這輩子最愛的就是建築物了。”“喔?!”“聽我說嘛,我覺得每一棟建築都會說話喔,而且一磚一瓦不管是地基,作工,還是地點,有當時建築人的心情,建築裏所投射出來的就是他們想說的話,算是出自同一張設計圖,你也找不到兩棟一模一樣的建築物的!”

“哦?那你的意思是說想當個建築人勝過設計師嘍?”

“才不是哩,設計師當然是我的目標,”表情彷佛雀躍不已,“隻不過,隻要想到同一張設計圖卻可以說不同的話,我就覺得興奮到極點了!”語落,沒有人會不相信她喜愛的那份心意。

而似乎,連提問者的眼裏也閃過一絲隱而不見的心情,“嗬,怪不得你看起來那麽喜歡這裏了!”

“當然!”

從剛才忍不住地拿起DV鏡頭裏,南宮筱尤看見她側臉微揚45度,據說那是個最美的角度,如果可以,她願意紀錄他們每一個動作表情,作為每一次回憶的依據,隻不過她不曾料到,那可能是日後她最想忘記,卻任憑怎麽洗去也無法刪除的記憶。

“嗯,我都說了,你要不要也說說?”慕容紋君乾脆停下手裏的工作。

“我喔?”咧出個特有的笑,“落點哪就上哪,”是赫連嘉英最常見的表情,大喇喇的彷佛永遠不會有所煩惱,“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哇,那麽隨緣?”

“嗯阿,就是”隨緣“,不過說來說去,我們都沒有”那家夥“那麽浪漫的理由啦!”一個眼神,將每個人的視線都集中到角落的粱文樣上頭。赫連嘉英將手掌圈成環狀,如同個記者拿起麥克風的樣子將南宮筱尤的鏡頭帶到他身上,“現在請粱文樣先生說說他選擇建築作為誌願的原因。”“我說你阿,會不會太誇張!”

“有時候誇張是一定要的啦,”痞痞的樣子,“寶貝,說吧,讓南宮筱尤拍下著個值得紀念的時刻。”

“噗──”忍俊不住。然而鏡頭前,粱文樣的側臉卻須臾之間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下個什麽決定一樣,“是為了,”看見他凝視鏡頭的表情瞬間,她的手彷佛再也承不住DV的重量,“一個女孩。”

又在聲音到達腦海中時,魂魄隨之分而為二,一個飛向有過的曾經,而另一個待在原地,靜默地,又如此騷動不安地期待著接下來的每一個字句。

“一個我曾經許下的承諾。”說及此,鏡頭前的人似乎也落入了某段記憶之中,乘坐著擺蕩不已的舟帆,從邈遠的深處珍而重之地,裹在懷裏帶了回來;簡單,卻又慎重地選擇每個語句,隻怕它會疏漏了哪個部分......

“一個人會不會毫無理由的消失?”

“啊?”對方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愣地抬首與她對望,“你覺得會嗎,慕容紋君?”南宮筱尤抱著枕頭,看著她。

“嗯──是搬家嗎?如果原本認識的人突然一聲不響地搬走了,之類的,如果我不知道理由對方卻突然搬走消失那就是了吧!”想像那問題可能的答案,她回答著,“你說的是這個嗎?”

“大概,有點類似吧,”南宮筱尤偏著頭,將半邊臉埋進膝上的枕頭裏,“如果一聲不響的搬走了,不被告知而留下來的人一定很難過吧!”

“嗯,大概吧,不過,如果搬走的人是我很重要的一般朋友,我大概抓狂吧,”慕容紋君雙手張開成爪狀,“像個母老虎一樣發飆之類的,嗬嗬。”

“嗬嗬,好可怕!”“心被掏空的笑臉”,原來還是擁有類似的樣子啊?

即使如此,擁著枕頭的手卻不自主的往內縮了起來,如果不壓著的話,南宮筱尤覺得,那個傷口的血一定會像泉湧一樣濺出來,將她整個人都濡浸在深紅色的楚痛裏,終致滅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