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時間老瞎子窩在牆角沉默不語,他愁眉不展思慮萬千,不用問也知道他在琢磨,鄭濤這老頭逼人走投無路,他斟酌著出謀劃策以防萬一。
過了三刻時分,老瞎子冥思苦想之後唉聲歎氣,“休息吧,明還要趁早趕路。”
家琦眼巴巴看著老瞎子精神憔悴,聽他語氣猜測出,沒有找到柳暗花明的對策。目前情況沒到惡劣的地步,還可以慢慢想辦法。畢竟辦法總比困難多,家琦往日走投無路的時候,常常是這句話鼓舞著他邁向新地的。
在地上躺著後,他輾轉反側睡不著。各種場景在他腦海裏蹦噠,最後實在沒憋住就問了句,“師傅,您到底是誰呀?”
“我的性子有三,一個是世俗中隨波逐流的我,一個是道家修煉道的我,還有一個因環境而異的我。你問的是那個呀?”老瞎子氣定神閑的道。
家琦正在考慮他的意思,暫時還沒有完全明白過來。老瞎子再次開口,“曾經滄海難為水,我就是那個失去了身份的,太清宗掌教弟子。時過境遷,我四處漂泊風餐露宿,就是個無眼的卦師罷了。
家琦心底已經暗暗猜到如此了,聽聞言罷處之泰然。追問了一句,“師傅,您還沒跟我過你的名字呢。”
老瞎子好像被喚醒了青春的活力,看向家琦道,“有沒有名字,知道與不知道,有什麼差別麼?”
“您的不錯。”家琦似有感悟點了點頭,看老瞎子的表情明顯。他不喜歡別人對他指手畫腳的,名字麼就更是省略不提了。
老瞎子懷著心事側臥一旁,沒有言語聲響傳出。家琦同樣滿足了衝動的提問,不多時星光燦爛,篝火逐漸熄滅,破房子裏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色微微泛紅的彩霞掛在星空之上,家琦精神抖擻從地上爬起來。入眼處老瞎子人立在門口靜靜出神,比家琦起的還要早很多。他雖然雙目失明,看不見屋外景色事物。可想而知必定在思考憂慮什麼。
“師傅,咱們趕早上路吧。”家琦看著朦朧的色道。
老瞎子悲喜交集,感慨的點了點頭。
“奔西邊走吧?”家琦記得昨晚事發突然,老瞎子要走西邊的。
老瞎子無能為力的搖搖頭,“哎!沒用了。即便是咱倆進入樹林,也無法躲過鄭濤耳目的,還是沿著官道南下吧。”
“好,聽師傅的,船到橋頭自然直。”家琦答應一句,開始整理包袱。刹那過後,拉著老瞎子一路南下而去。
色還是很早,一路南行沒碰見什麼過路人。行走途中家琦留意著周邊環境,不時偷偷左顧右盼,依舊沒有發現有人跟蹤他倆。
偶爾回頭偷看老瞎子,發現他表情憂心如焚甚是凝重。家琦沒敢開口煩著他,隻能做好本質拉著他一路走去。
臨近辰時已大亮,視線裏浮現一處拳頭大的鎮子輪廓。
眼見鎮子越來越近,家琦的步伐稍稍加快了些。深秋時節越來越冷了,老瞎子隻是身披單衣,啲抽空給他添加些衣物,還要采購些路上夥食等等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