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瀟瀟進來的時候,客廳的兩個人正吻得渾然忘我。雖然知道古溪岩因為恨自己當初拋下他跟顧淮珂離開,但是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心還是疼痛無比。比當初下定決心離開他的時候更疼。
不知道站了多久,纏綿中的兩個人,終於看到客廳裏還站著一個人。
“這不是穆小姐麼?哎呀,怎麼你也受傷了?”路菲故作驚訝的問道,選擇性的忽略自己今天才參加了兩個人的婚禮這個事實。誇張的表情,好像很關心她。隻是看著穆瀟瀟的眼神裏,充滿濃濃的敵意。
這兩個人一起回來,又都弄得一身的傷。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人忍不住猜測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憑著女人的直覺,她敢斷定,古溪岩對穆瀟瀟是不一樣的。這樣的猜測除了讓她深深地嫉妒,還有著濃重的危機感。
跟古溪岩在一起的三年時間,她深深地知道,他對女人有多麼的無情,任何女人,都不能挑起他的情緒波動。她也一直以為,古溪岩從來不會因為任何女人動搖。然而穆瀟瀟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
悄悄的看了一眼古溪岩,他沒有任何表示,好像眼前的一切,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溪岩,能不能盡快安排艾溪的手術?他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我真的很擔心他……”穆瀟瀟滿是祈求的問道。手上和膝蓋上的碎玻璃還沒有取出來,血液已經凝固在上麵,一片刺眼的紅。
古溪岩克製自己不往她傷口上看。記憶中,那個時候的穆瀟瀟,也總是渾身都是傷,每次叫她去醫院處理,她從來不肯。因為心疼她,自己還專門練習怎麼處理傷口,久而久之,自己已經可以很熟練的處理了。
現在看到她渾身是傷的站在自己麵前,習慣性的想要幫她清理傷口。三年了,很多東西已經改變了,隻有習慣,是騙不了人的。因為這樣,古溪岩才更加痛恨穆瀟瀟和自己。
“你兒子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古溪岩漫不經心的回答道,看都不看她一眼,反而用沒受傷的手輕輕的在路菲的腰上不輕不重的擰了一下,惹得她一陣陣嬌笑。
“溪岩哥,討厭啦,你的手不要亂摸嘛。”
穆瀟瀟聞言大驚,什麼都顧不上了,急促的問道:“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說,隻要跟你結婚,你就會讓祈醫生給艾溪動手術的麼?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你不能出爾反爾。”
“不能?我想做的事情,有什麼不能的?再說了,我說過你跟我結婚了,我就一定要讓祈醫生給你兒子做手術了嗎?”古溪岩殘酷而又冷淡的說道。
穆瀟瀟瞬間渾身冰涼。他是沒有說過這句話,可是他當時不是這個意思麼?她以為,古溪岩再恨他,也終究不會拿一個無辜孩子的命來開玩笑,更何況,那個孩子,是他的親生兒子。雖然他不相信。
這一刻,她想哭又想笑。為艾溪不被親生父親所承認哭,為了艾溪被自己連累哭,為了這弄人的命運所笑。就在她以為終於可以過得幸福的時候,幸福戛然而止,就在她以為就算沒有幸福,也可以過得平靜的時候,命運連這一點平靜都不肯給她。
穆瀟瀟有些絕望了。渾身籠罩著悲傷的氣息。
“溪岩哥,穆小姐還有個孩子麼?孩子的爸爸呢?”路菲故作不知的問道。一副奇怪的樣子。其實早在知道古溪岩要跟穆瀟瀟結婚的時候,她就找私家偵探將穆瀟瀟調查了一遍。隻是關於從美國回來之前的事情,竟然一點兒也查不到。唯一查到的,也隻是她有個三歲的兒子生下來就有先天性心髒病的事情,早就被她知道得一清二楚。這個時候說出來,也隻不過是想要提醒古溪岩,穆瀟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