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溪岩掃了一眼手術室亮著的紅燈,整個人仿若被丟進了寒冰深潭,不管怎麼用力都無法逃脫恐懼。

仿若掙紮不上岸,就會活生生溺水而亡。

此時此刻,他才明白什麼是怕!

“到底當時發生了什麼事,肇事者呢?”他氣憤的將拳頭搗在了牆上,隻聽一聲悶響,他卻感覺不到疼痛。

要知道是誰傷了她,非擰斷他的脖子!

“古總,是肇事逃逸,不知道是誰做的。”杜克說完這句話,立馬感覺到他的臉色又是鐵青了幾分,略感不妙,連忙又補充道:“不過,我已經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這種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才可以,畢竟發生了這種事情肯定得找出肇事者,肇事逃逸這種缺德的事,也不知道是誰做出來的。

若非是有好心人看到,送穆瀟瀟到了醫院裏,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是誰送過來的,問過沒有,他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古溪岩緊接著追問,他必須查到凶手。

杜克現在也算是了解了古溪岩的心情,一個人住在心裏,牽腸掛肚,讓人不可忽視。

歎了一口氣道:“我問了,他就是路過,至於發生什麼事不大清楚,而且已經走了。”說著,杜克從褲帶裏拿出了一張紙條交給了古溪岩道:“這是他的電話,說,若是想要聯係他的話可以打這個打電話。”

古溪岩看著幾個潦草的阿拉伯數字,眉頭緊蹙,他敢留下聯係方式也就是說不是肇事者,誰會賊喊抓賊!

她去星河公園幹什麼!

紙條緊握在手中,揉成了團,更是怒不可歇,還對小艾溪說去接他回家,完全是一派胡言!

突然,‘哢嗒’一聲,房門從裏麵被推開來,祁醫生走出摘下了口罩,麵上帶著疲憊之色。

“她怎麼樣了?”發問的是古溪岩,他雙手抓住了祁醫生著著白色大褂的手臂,焦灼的眼色讓祁醫生微微怔住,他還是第一次見古溪岩這般失態的樣子。

順而,想起《時尚》周刊上的報道,又明白過來,為自己的妻子擔心,實屬正常。

“放心吧,顱內出血,已經處理好了。”祁醫生籲了一口氣,不得不說穆瀟瀟很幸運,肋骨有裂縫卻沒斷,若是斷了免不了刺穿五髒,而顱內出血也沒有惡化病情,反倒是救治及時,沒釀成大禍。

古溪岩鬆了一口氣,心房上積壓的泰山,隨著他的這句話,這才消散。

探著腦袋往病房裏看去,隻能影影綽綽的看到床榻上躺著的人,護士圍在手術台邊,正忙碌著收拾術後殘局。

“我去看看她。”古溪岩急不可耐的就要進手術室,卻被祁醫生展臂攔了下來:“古總,等轉到了重病監護室再看吧!”

反正,穆瀟瀟已經脫離了危險,也不著急於這一時半會兒。

病房裏一盆梔子花已經開到了荼蘼,卻因為這一盆花,讓消毒水的味道不在那麼刺鼻反而房間裏彌漫著一陣清香。

穆瀟瀟在病床上,腦袋上裹著白色的紗布,小臉一點血色也無,看起來憔悴得讓人心疼。他坐在床邊,抬起手來撥開了耳際的長發,深幽的眸子裏滿是心疼。

杜克站在一旁看著,從他的神色上就能理解他現在心中所想,愛情這種東西,也隻有經曆過的人才知道它是什麼味兒的藥。

“古總,我去調查車禍的事情,這裏要不要請一位護工來照料?”杜克提議道,若是讓古溪岩照顧她,光是想象就覺得畫麵太過不可思議。

古溪岩搖了搖頭,緊抿的唇瓣一言不發,他隻想現在在這裏陪著她,陪著她,直到她睜開眼第一眼看到他的那一刻。

杜克心領神會退到房門,自覺帶上門扉。古溪岩不同意他也不自作主張,這是他和穆瀟瀟之間的事情,現在留給他們但單獨相處的時間最好。

“你到底去那見誰?”古溪岩握住了她的手,瘦弱的隻剩下一層皮的手,掌心有些許薄繭,這些年可想而知受了不少的苦。

直到現在,他才確定,她絕對不是去見顧淮柯,要是見的人是顧淮柯,穆瀟瀟出了事,他定是第一時間趕到醫院來。

但是,他沒有。轉而,他又想起那天記下的電話號碼,心生疑惑,目光落在了床頭櫃上屏幕碎開的手機。

開機過後,還好觸屏點並沒有壞,未接電話一籮筐,隻有一個沒有編輯姓名的電話有一封短信。

“我看你是不想來了,要是不想來,吱個聲,不過後果你最好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