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穆天成容不下她,可是他才和古溪岩結婚,他這麼一句讓她感到深深的恐懼,古太太做不久,是不是意味著他真的要殺了自己?

胡亂的想著,穆天成從花籃裏抽出一枝百合花來,把玩在手,淡淡的笑道:“我要你跟古溪岩離婚。”

“什麼?”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穆天成,像是看待一個怪物。

憑什麼要她和古溪岩離婚,她現在好不容易才和古溪岩走在一起,三口之家其樂融融,要她離婚?

心裏揪得生疼,一雙眼已經彌漫了氤氳,微微泛著紅。

“撞了腦子,連話也聽不清了?”穆天成條地折斷了手中百合花的花枝,麵色也跟著陰沉下來,嘴角帶起揶揄:“我讓你跟他離婚,你考慮考慮。”

穆瀟瀟覺得手腳冰涼,像是寒冬臘月般的溫度,怔怔的看著他,雖然是要她考慮考慮,但是穆瀟瀟知道,他沒有給她回旋的餘地。

“要是我不同意呢?”

她幾乎很少對他說個不字,從小,隻要敢有一點反抗知心定然會遭到一頓毒打,所以幾乎都是逆來順受。

明知道穆天成會生氣,她還是不願意答應和古溪岩離婚,這一切來之不易,她根本不想順著穆天成的意思去辦!

“嗬!”穆天成不怒反笑,聽她這麼一句,嘴角揚起譏諷道:“你覺得你有立場對我這麼說話?別忘了,是誰把你養育到這麼大的,我的好女兒!”

說著,他抬起手撫上她的臉,穆瀟瀟不由的顫抖著,仿佛是被惡魔觸碰到了靈魂,渾身戰栗。

“你要是不同意,或許我一高興,三年前的事再發生在古溪岩身上也不一定。”穆天成眯起眼來,視線裏的穆瀟瀟像極了她的母親。

此時,不免在心底裏有種報複的快感:雨晴,你看到了嗎?你女兒現在依舊在我的掌控之中,她這輩子也休想掏出我的手掌心!

當年的事情,被他這麼一提,立馬浮現在了眼前。

纖細的手緊緊的攥住了白色的病號床單,心裏是恐慌又帶著憤恨。從小生活在穆天成的陰影下,以至於一見到穆天成便想到曾經被藤條抽打過的感覺。她恨!恨不能將穆天成怎麼樣,就算已經長大成人,而穆天成還是堅不可摧的磬石!

她哆嗦著唇角,卻一個字也沒能說出口,穆天成抬眼看了眼窗外,小雨瀝瀝這夏天大概就要過去了。

“好了,你想好久盡快辦理離婚手續。”他站起身,從床頭櫃上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手,轉而往外走去。

留在穆瀟瀟視線裏,是他最後露出陰柔的笑,陰森森的像是個地獄索命的厲鬼。

怎麼辦?

穆瀟瀟欲哭無淚,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濕潤,六神無主。

她不懷疑穆天成的話,他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要是她真的不順著她的話去做的話,或許發生在古溪岩父親身上的悲劇就會再次發生在溪岩身上!

不要!

她在心裏尖效著!

嗓子卻依舊喪失了語言能力一般,心痛到宛如撕裂。

“媽咪,我回來了!”小艾溪的聲音傳進了房間,未見其人先問其聲,穆瀟瀟趕忙抬手拭去眼角水漬,吸了吸鼻子,轉了視線往門口看去。

艾溪小小的個頭正往房間裏跑,趴在她身側便在她的手上蹭。

隻見艾溪不見古溪岩,穆瀟瀟緊張起來,摸了摸艾溪的腦袋問道:“你爹地呢!他去哪了?”

穆天成剛從房間裏出去,她害怕穆天成和他打個照麵,他要是對溪岩下手科二就糟糕了!

艾溪咯咯笑了笑,張嘴就喊:“爹地,快進來,媽咪想你了!”

話音方落,古溪岩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把雨傘,豎在了門口,看來看床榻上的穆瀟瀟,嘴角帶起一絲笑意來。

穆瀟瀟心放回了肚子裏,臉上不由的有了些血色,瞪了艾溪一眼,這孩子,小小年紀,總是說些讓人意想不到的話。

“找我?”古溪岩不疾不徐的走到床邊,兀地看到了放在床頭櫃上的花籃,皺了皺眉頭:“這是誰送來的。”

他才帶著艾溪離開不到半個小時,本是讓艾溪離開她好好的睡個覺,誰知道她沒睡著,這還有人送來了花籃。

“哦,這個,是我一個親戚送來的。”穆瀟瀟趕忙解釋,臉色又白了幾分。

“親戚?”古溪岩顯然不大相信她的話,眼中滿是狐疑之色,她能有什麼親戚,要是有親戚的話早就見了,為什麼現在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