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要艾溪的撫養權?”穆瀟瀟半喜半憂,喜的是下意思的以為古溪岩終於願意承認艾溪是他的孩子,憂的是如果艾溪跟著他,那豈不是她以後的日子都沒艾溪的陪伴?
古溪岩瞧她小嘴微張吃驚的樣子,一切盡在他的意料之中,輕輕的將她放下在床上,慢慢走到茶幾跟前放下手中喝去了一半水的水杯。
邪魅笑道:“自然,穆瀟瀟,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也沒有,沒有錢沒有身份,就算去法院判定,艾溪也該是由我來撫養。”
頓了頓,他掃了眼麵色慘白的穆瀟瀟,幾分得意:“你要離婚可以,淨身出戶,錢孩子你一個也不能要。”
她的心猛地一疼,好似被誰狠狠的剜了一道,鮮血如注湧出。
他居然同意離婚了?這麼輕易就同意了?
果然,他心裏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她,可能是路菲,也有可能是別的女人!
這不是她所期望的嗎?和他離婚,她獨自承受,要他一生安好無憂,可是心為什麼這麼疼,這麼的疼,放佛快要死掉,呼吸都困難。
他的視線一直都未曾離開過穆瀟瀟的麵容,臉上毫無血色和那空洞的眼,都昭告著她此時並不愉悅的心情,這正中古溪岩下懷,薄唇勾勒一抹戲謔近似嘲諷:“怎麼,你是舍不得艾溪還是想要得一筆贍養費!”
贍養費?
穆瀟瀟苦笑不得,錢怎麼能和艾溪相比,目光稍稍恢複了清明,看著古溪岩又想起穆天成的話來,咬了咬唇角克製住心中的疼痛,躊躇著開了口:“好,讓艾溪跟著你。”
古溪岩可以給艾溪一個很好的成長環境,她不能!如古溪岩所言,她一窮二白什麼也沒有,她根本就不配做艾溪的媽咪,穆天成那頭貪婪的野獸,現在要她離婚,將來呢?他會不會把如意算盤打到艾溪的頭上,為了艾溪周全,古溪岩願意撫養艾溪是最好不過的了。
古溪岩微微的驚訝之色,轉而往她緊攥的手看去,那輸液的針管裏,藥液停滯不前。
“好,穆瀟瀟,你夠狠!”古溪岩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不是穆瀟瀟現在是重病患者,他真想掐死她同歸於盡得了!
原本以為控製住了艾溪就相當於控製了穆瀟瀟,女人狠下心來,還真是可怕!
穆瀟瀟此刻想哭,卻牽強的笑:“彼此彼此,既然都已經談妥了,那就改天等我出院一起去辦理離婚手續吧!”
讓這段荒誕的婚姻走到終點,讓這段孽緣就此結束。
“休想!”古溪岩突然嗬斥道,箭步上前單膝跪在了床邊,撐著手臂整個人擋在了穆瀟瀟的眼前:“你想讓我幫你養那個野種?門兒都沒有,還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誰,我憑什麼要養他!”
他急紅了眼,艾溪這些天給他的溫暖,在這一刻盡數崩潰,穆瀟瀟嚇了一跳,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幾乎可以聽見他拳頭在耳邊‘哢哢‘做響的聲音。
“你,不是說要撫養他?”穆瀟瀟有些糊塗了,本來腦子因為傷痛已經慢了一拍,再聽他這樣前言不對後語的話更是迷茫。
一會兒說要撫養,一會兒又不承認艾溪是他的孩子,他到底想這麼樣?
“我告訴穆瀟瀟,孩子我會留下,但是我會要他嚐盡人間之苦,我要他為你還債,要他生不如死!”古溪岩故意說著狠心的話,就像溺水之人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在賭,賭艾溪在她心裏的重要性,言下之意就是在告訴她,如果不想今後艾溪過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話,最好就留下來。
他可以什麼都不要,但是穆瀟瀟必須在他的身邊。
瞧著那一雙陰戾的眸子,穆瀟瀟打了個寒顫:“你……你想對艾溪怎麼樣?他是你兒子,是你兒子!你不能那麼對待他!”
古溪岩是個怎麼樣的人,她最清楚不過來,他說得出他就做得到,能說出這番話來,說不定已經想好了要怎麼折磨艾溪。一想到艾溪可能會被他折磨致死,她放佛聽到了艾溪的哭聲,全身都在顫抖著,害怕著。
“我的孩子?”古溪岩嗤之以鼻:“如果是你和我的孩子,你舍得讓他沒有個完整的家庭?”
“穆瀟瀟,謊話說多了也不會變成事實!”他咬著牙,房間裏的空氣降到了零點,狠狠的剜了穆瀟瀟兩眼,他這才從病床上下來,站直了身,捋了捋袖口。
“你想清楚,我給你時間。”
落下這麼一句話,他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門,反應過來的穆瀟瀟手腳冰涼,失控的對著房門口喊起來:“溪岩,你不能那麼對待孩子,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