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汐不是一個有什麼野心的人。
或者說,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責任,也很盡心的擔著他肩膀上的責任。
這在荀家二叔與他交流的過程中能夠十分清晰的感受到,原來荀家二叔很是不解,為何總有含沙射影在沈汐身上,“實際上,那女子我曾見過。”
此話一出,沈汐二人皆驚,沈汐道:“你也背詩了?”
荀家二叔十分疑惑,“背什麼詩?”
沈汐訕訕,撓頭道:“據說,這輪回骨蠱女最聽不得人家說關於相思的詩句,當初我還背了...”
荀家二叔道:“是聽不得,你這樣念,她們隻會當你在取笑她。”
沈汐頷首附和,這個是知道的。
“不過,我說的是,她身為下一任南冥的接班人時,我見過。”荀家二叔帶著回憶道:“那時似乎還是個暖和的季節,我剛被逐出家門,離開中洲開始遊蕩,東洲漸漸顯現幹旱之兆,而我遇到她是在東西洲邊界的地方,她神色萎靡坐在一棵樹下,身著一襲青衣。”
沈汐好奇:“為何連衣衫都記得那麼清晰?”
荀家二叔聞言望望沈汐,眼裏像是蒙上了一層水汽,有一種沈汐不明白的情緒充斥,像是震驚,又像是有些憐憫,哼哼著道:“因為那一眼,我終身難忘,皮腐無發,周圍不知何處散發著腐臭的氣息。”荀家二叔接著道:“我那時膽子也大,無所謂什麼,便靠近了她一些,越是靠近,腐肉的氣息愈加嚴重。”
沈汐道:“她原就是冥貴,何來的人身?”
荀家二叔聞言,眼裏清明乍現,不再陷入回憶中,“我怎知?”
“是我被人騙了。”她淡淡道:“也不算騙,互惠互利吧,隻是利比較少。”
沈汐將烤的炙熱的手心翻了一個麵,心不在焉的道,“就是那日清晨所見的人吧?”
荀家二叔道:“這幾日,東城並沒有人的痕跡。”
“那估計是和怪類似的玩意。”沈汐一邊點點頭,一邊不停的發拿著手,嘀咕道:“若汲,你覺不覺得火有點小了?”
荀歧才將手抬起,荀家二叔厲聲道:“侄女!”見荀歧眼皮都沒抬一下,將木椅以掌力拖向自己,嘶聲裂肺道:“我的賢侄婿啊!你們手下留情!這木椅乃是千年木樹所製!珍貴的很啊!”
...........所以,剛才說起怪的那些個閉眼那些惋惜那些個說話時的微顫,不會是,因為舍不得那把木椅吧?
“若汲...我也不是很冷...”沈汐猶豫道,見荀歧沒有放手的意思,他立即拉拉荀歧的胳膊,試圖轉移換題,“我說對了嗎?是那個白衣姑娘嗎??”
荀歧依舊抬著手,見沈汐拉扯自己的確使了些勁,想必是不願自己燒這個木椅了,這才緩緩將手放下,荀家二叔立即跳到他們拖至麵前的那把木椅上,用屁股來回的蹭了好幾下,似喜似悲,又狀似頗為感興趣的道:“什麼白衣女子?”
沈汐隻得將那白衣女子的事情又從頭述說了一遍,而荀家二叔聽完卻是眉頭緊鎖,沈汐覷了眼他不慎好看的臉色,小心開口道:“叔,你知道這女子?”
荀家二叔沒有回答沈汐,反倒問向荀歧:“你與她做了什麼交易?”
荀歧怔愣,還是道:“我在北妖用靈力探知被反噬,受了重傷,她與我交換,提出告知我出北妖的方法,我幫她找到她今世的情人。”
荀家二叔有些緊張,“找到了嗎?”
荀歧點點頭,“找到了,她也找了過來。”
荀家二叔繼續道:“對方是人還是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