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家二叔道:“也沒什麼,隻說了那輪回蠱她是後服的,她問我,‘有沒有可能子母蠱,母蠱活,並無子蠱。’我當時道:‘怎麼可能,若是隻有一隻蠱生存,早已經反噬而死了。’她道:‘你見過蟲卵麼。’再等我問什麼,她便不說話了,隻是,不論如何,定然不是個怪。”
荀歧道:“但是那人確實與她應當是有糾葛的,我看麵相不會出錯。”
荀家二叔道:“若是,奪舍呢?”
沈汐道:“二叔,怪是無法奪舍的,它不過是天地間的一股執念。”不過,“叔,你說的那棵樹,在我們來時的交界處並沒有啊,一路廣闊無垠。”
荀家二叔一臉不在意,隨口道,“怎可能,許是你沒有注意。”
荀家二叔兩次都看到的樹,沒道理自己看不到啊,難道是......沈汐道:“叔,你記得那樹的模樣麼?”
荀家二叔皺著眉頭,似乎在努力回想,嘴中嘮叨道:“你沒事問樹做什麼?哦!對了,你吃過花生麼?那顆樹的樹莖就像是一顆一顆花生連在一起,葉子也是如此,要不是奇特,我也是記不住..........”
沈汐凝重道:“那叫神鏈樹。”
如果說,龍骨葉是因為沈汐有著龍族的血脈所以才知道,那麼,有些秘辛,或許隻有身為五洲的神主才能知道。
比如神鏈樹。
“你怎知那是什麼樹?”荀家二叔有些心不在焉,又有些好奇的向井邊伸伸頭,偶爾還見那綠植叫囂兩聲,卻發覺很久沒有聽到蛟龍的聲音了。
“二叔,你去看看吧。”沈汐道。
荀家二叔怔愣,搖搖頭,虛空一抓,符紙躍然手上,以靈力飛向井中,又是一抓,一麵貼著同樣符紙的鏡子裏,清晰的投映出井中的模樣,一個冰封的世界裏,霜玄滿眼,一隻白龍臥於冰下,背脊上的綠色隱隱有些頹靡之相。
荀家二叔偷偷的換了一口氣,繼續之前的問題道:“你怎知那樹的名字?”
荀歧卻依舊看向荀家二叔手中的鏡子,緩緩道,“可有什麼辦法在底下放一把火麼?”
沈汐道:“怎麼了?”
荀家二叔也十分疑惑。
荀歧指指鏡中映出的畫麵,隱隱綽綽的,井壁竟是生長了一絲綠意!
荀家二叔自然一眼便看到了,他向來隨性,迫不及待地抬手,一張符紙飛貼井壁,火勢一時蔓延,全部井壁竟是都著了起來,而在那薄薄一層火勢之中,那絲綠色依舊頑強,荀歧皺眉,“燒不盡?”
當真是野火燒不盡麼?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沈汐皺眉。
荀家二叔繼續飛下一張符紙,那井壁上的玄霜已經開始化成水滴向下流淌,沈汐一把奪過鏡子,忙道:“有沒有覺得哪裏有些奇怪?”
荀歧沉默不言。
荀家二叔始終沒有能將那一股綠意燃盡,還待飛符的時候,沈汐一把抓住他的手,“等下!”遂即,看向荀家二叔道:“二叔,你看看井中那龍骨葉如何了?”
荀家二叔不明所以,但還是道:“已經死了,卻不知為何長在了井壁。”
荀歧察覺沈汐的目光過來,道:“一樣。”
沈汐堅決道:“不,不一樣。”
荀家二叔隨手拋著手中符紙,“你覺得哪裏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