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龍骨葉是因為沈汐有著龍族的血脈所以才知道,那麼,有些秘辛,或許隻有身為五洲的神主才能知道。
比如神鏈樹。
“你怎知那是什麼樹?”荀家二叔有些心不在焉,又有些好奇的向井邊伸伸頭,偶爾還見那綠植叫囂兩聲,卻發覺很久沒有聽到蛟龍的聲音了。
“二叔,你去看看吧。”沈汐道。
荀家二叔怔愣,搖搖頭,虛空一抓,符紙躍然手上,以靈力飛向井中,又是一抓,一麵貼著同樣符紙的鏡子裏,清晰的投映出井中的模樣,一個冰封的世界裏,霜玄滿眼,一隻白龍臥於冰下,背脊上的綠色隱隱有些頹靡之相。
荀家二叔偷偷的換了一口氣,繼續之前的問題道:“你怎知那樹的名字?”
荀歧卻依舊看向荀家二叔手中的鏡子,緩緩道,“可有什麼辦法在底下放一把火麼?”
沈汐道:“怎麼了?”
荀家二叔也十分疑惑。
荀歧指指鏡中映出的畫麵,隱隱綽綽的,井壁竟是生長了一絲綠意!
荀家二叔自然一眼便看到了,他向來隨性,迫不及待地抬手,一張符紙飛貼井壁,火勢一時蔓延,全部井壁竟是都著了起來,而在那薄薄一層火勢之中,那絲綠色依舊頑強,荀歧皺眉,“燒不盡?”
當真是野火燒不盡麼?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沈汐皺眉。
荀家二叔繼續飛下一張符紙,那井壁上的玄霜已經開始化成水滴向下流淌,沈汐一把奪過鏡子,忙道:“有沒有覺得哪裏有些奇怪?”
荀歧沉默不言。
荀家二叔始終沒有能將那一股綠意燃盡,還待飛符的時候,沈汐一把抓住他的手,“等下!”遂即,看向荀家二叔道:“二叔,你看看井中那龍骨葉如何了?”
荀家二叔不明所以,但還是道:“已經死了,卻不知為何長在了井壁。”
荀歧察覺沈汐的目光過來,道:“一樣。”
沈汐堅決道:“不,不一樣。”
荀家二叔隨手拋著手中符紙,語氣懶散:“你覺得哪裏不一樣?”
沈汐吸了一口氣,道:“我看的隻是頹相而已。”
此話一出,荀家二叔更是莫名其妙,“有何不同?”
“頹相是還活著,你們看到了龍骨葉卻已經死了,當初我說冰凍隻是試試,並不知道是否真的有效,所以我們會有一個相同的心理,便是,或許死了,也或許還能有辦法活著。”
荀歧卻是很明白沈汐的意思,她是個殺伐果斷的人,她看到的東西不是黑既是白,不是死就是活,沈汐卻不同,他的內心總是有一絲的期望。
眼前便是在北妖的——
“虛幻之境。”荀歧瞬間反應過來。
荀家二叔殷勤的靠近沈汐,“賢侄婿,這是什麼?你會嗎?你教教我?”
沈汐:“..........”叔,你知不知道我們究竟處於什麼情況下呀,唉。
荀歧道:“怎麼會,這樓中沒有那花朵。”
這也正是沈汐正在奇怪的地方,若是有人靠近,荀歧早就發現了,若是有那花,在談話中有何處不同,也早已看出來了。
荀家二叔在一旁焦急,“什麼什麼?什麼意思?”
沈汐耐心解釋:“有一個妖族好像會一種術法,就是在我們看到她的本體的時候,會進入到她的幻境之中,與陣法師布陣有所不同,沒有陣眼,除非觸碰到,抓住她的本體。”
荀家二叔深深思慮片刻後,無奈道:“我沒有見過這樣的妖族,隻是這樣的術法必定是草植係了。”
“何解?”
荀家二叔道:“草植係善防,肉食係喜攻,妖族大多如此。”
“原來如此,”沈汐聞言眼光忽閃:“要不要在東洲境內放一把廣闊的大火?”
荀家二叔握住木椅的手把,難得正經道:“你知道東洲已經不能再被折騰了麼?經年幹旱,人跡難活。”
沈汐道:“我曾來過,並沒有...”話未說完,他想起荀家二叔曾說,那時遇到魃的時候,東洲已有幹涸之相,“難道,就是那次幹涸的?”
荀家二叔反問道:“怎得如今黃沙滿地還算土地肥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