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空擊起一道雷,驚飛了幾隻草原雕。我眯眼睛抬頭看著天,感覺隨時會下雨一樣。直到一聲狼嗥聲昏昏欲睡的我們驚醒,厚厚的雲層也擋不住這穿雲裂石的嗥聲,幾乎十裏外的天際都能聽到。
我們像被雷劈一樣突然清醒過來,並意識到這是花斑的嗥聲!
故狼王和黑夜和我對視了一眼,然後一同起身,朝著領地內部殺入。我知道僅僅憑我們這點力量不可能在敵方領地裏撒野,但是這不能說我們就要拋棄花斑和平安自己離開。
狼是團結的。
天終於掉雨點了。隻不過這場雨似乎格外的大,剛開始就是瓢潑大雨,豆大的雨點砸在臉上很是疼痛。我緊緊握著刀,叫故狼王和黑夜趕快跑,我隨後就到。由於我實在是跑到極限了,我沒辦法第一時間趕過去。兩匹狼如離弦的箭,頂著冷風暴雨,狼毛順勢向後趴。我抹了一把臉的功夫,它們就在視野裏消失掉了。
我把濕漉漉的頭發向後撥去,把視線開拓出來。前方就是戰場,我揮起大刀氣勢洶洶地衝了過去。花斑和平安已經被包圍,歡歡更是用爪子死死地按住平安,找準機會想要下口,花斑則是奮力保護。黑夜顯然是被幾匹敵狼給攔在了外麵,沒能成功到達母親和妹妹身邊。歡歡凶惡的眼神和毫不留情的進攻讓我絲毫看不出他應對的是自己的親生骨肉,我也不知道它們之間談了什麼,居然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敵狼顯然不知道我是個什麼,見到我的第一反應竟是後退了幾步。但是那幾匹有一麵之交的狼明白我的實力,奔走相告之後皆不把我放在眼裏,成群向我撲過來。
我是害怕的。但是狼群能夠為救我搭上性命,我也會為狼群舍身取命,從我自稱狼的那一刻起,我就真正成了一匹狼。往日唯唯諾諾的我此時一心想帶花斑和平安回群,想也沒想就把刀舉過頭頂用力劈下。雨水蒙蔽了我的雙眼,我胡亂地喊著,揮著刀,隻感覺自己砍中了什麼。抹了把臉發現居然是棵樹。
一匹惡狼狠狠地抓住我的腿,朝我的上半身咬過來。滿眼都是狼的醜惡嘴臉,我用力屈膝甩腿,捏緊了拳頭猛捶狼頭。惡狼吼了一聲,不但沒被擊退,反而發了瘋一樣撞向我,我一個趔趄靠在樹上,刀柄抵在我的腰上,劃開一個口子。我怒氣衝衝,反手拔下樹上的刀,狠狠砍到狼的脖子上,不過卻是刀背。狼咆哮著,一口咬在我的小臂,我咬著牙,一拳搭在狼的側臉,打掉了它一顆牙。狼舔了舔牙齒,甩了一下尾巴,嘶吼著再次撲上來,另外還有一隻同伴,從後方襲來,咬中我的屁股。我回手一個掌摑被狼躲開,一巴掌扇在屁股上。
我甩了甩臉上的水,看到黑夜蹬開纏在他腿上的狼,飛速向歡歡衝過去。後者才抬起頭,就已經被撞飛,黑夜露出極其恐怖的表情,幾乎露出整排牙齦,從喉嚨裏發出怒吼,一直爪子踏在歡歡臉上,讓其無法轉頭。
不料身後一匹敵狼撞在黑夜身上,黑夜並未鬆開歡歡,而另一隻前爪則重重地拍了過去,正中腦門,把對方打得天旋地轉。這時,我的眼前接著被惡狼擋住,我還沒有脫身。
我開始依賴我的刀,直指著兩匹狼,逼著它們後退。有一匹妄想襲擊的狼被我一刀劈中,但緊貼在身上的狼毛保護它並未受傷。我發動反擊,揮動著刀追殺兩匹狼,狼有進有退,和我保持了一個中等距離。
另一頭黑夜已然被包圍,七八匹狼輪流衝咬,把他限製得死死的。黑夜被輪番攻擊無法還手,氣急敗壞,腹背受敵。他舉起爪子欲回擊,但被一匹狼牢牢地咬住。黑夜一氣之下掄起爪子,將狼掀飛,在空中滯留了一秒,然後重重地砸下。蓋過了雨聲的悶響嚇退了咄咄逼人的狼,連我身邊的兩匹狼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