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無比冰寒的感覺從手心沁入渾身。
陳閻不覺得如何,這道姿態妖嬈的身影已經踩在了轎輦之中,緩緩將手掌從陳閻手中抽回,輕輕坐在了他身旁。
“多謝相公。”
不同於剛才的嫵媚,這一聲極為的怯懦柔軟,隻不過同樣讓人心中發癢。
與此同時,轎輦與隊伍再度緩緩朝著前方走去。
陳閻笑了笑,對著這一道倩影笑道:
“你我即將結為夫婦,還這般客套做什麼?”
那道聲音愣了愣,似乎沒想到陳閻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這般的淡定。
她似乎瞥見了什麼,低頭看向陳閻懷中:
“好可愛的小貓,可惜!”
陳閻撫摸了一下白離渾身長毛,嘴角始終帶笑:
“可惜什麼?”
女子頭戴蓋頭,輕輕哼了哼,仿佛是在撒嬌一般:
“可惜是活的!”
此言一出,陳閻隻覺的白離渾身毛發炸起,他連忙快速撫摸了兩下,這才算是平緩下這隻大貓的澎湃洶湧。
“相公是在哪裏找到的這隻小貓?妾身在鬼國這麼久,一直想要去人間走走,帶回些玩物,卻始終沒有機會。”
女子似乎頭一次連著說了這麼多,途中還稍稍喘息,給人以遐想之感。
陳閻稍稍擺弄了一下懷中的白離,
“就在門口撿的,就剛剛。”
那敷衍的態度,幾乎明著和這位公主殿下說‘我就不告訴你’差不太多。
女子顯然有些生氣了。
陰冷的身軀緩緩抬起,隨後那隱藏在大紅袍子之中窈窕有致的身軀緩緩挪了過來,整個身體的側麵與陳閻側麵相互接觸觸碰。
轎輦之中的氣溫似乎陡然變低,原本軟糯,嫵媚的聲音似乎變得有些喑啞,不過不給人以陰森低沉之感,反而又有一種別樣的魅力:
“相公,您不怕妾身嗎?”
陳閻笑了笑,搖了搖頭:
“有什麼可怕的?你可是我的妻子,難不成還能害我不成?”
這話放在任何地方似乎都沒有什麼毛病,偏偏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之中,極為的不恰。
如果這隻是說說的話,那麼接下來,陳閻的動作無疑驗證了他真的不是在逞強。
麵對著身旁宛如冰窖一般的嬌妻,陳閻沒有躲避一點,反而伸出手掌,竟然直接攬住了身旁女子的柳腰之上,環繞在懷中。
轎輦有條不紊的向前走著。
洋洋灑灑的紙錢拋飛在天空之中,宛如撒出去的花朵,敲鑼打鼓,好不熱鬧。
隻不過很快,這熱鬧便瞬間停歇了下來!
“放肆!”女子的聲音有些尖銳。
整個隊伍上下,任誰都聽到了這一聲!
才剛剛繼續啟程沒多久的隊伍再度停下,前頭牽著馬匹的老者猛地一頓,連忙朝著轎輦這邊走來,跪在地上,卻不敢多言半句!
原本還歡天喜地的隊伍安靜的宛如一潭死水。
時間一點一滴的緩緩而過!
跪在地上的老者越來越緊張,不過想起了剛剛那個二愣子一般的駙馬爺,心中也是不免有些幸災樂禍。
這不過這念頭才剛剛湧起,死寂的轎輦之中,又是一聲響起:
“放肆!”
女子的聲音這一次稍稍有些顫動,熟知這位公主殿下脾性的老者登時知道這次自家主子是真的生氣了。
老者還沒來得及再度幸災樂禍,轎輦的簾布猛然被掀開,不過隻有一截雪白色的藕臂伸出,竟然猛地扣住了老者。
皮膚如凝脂一般雪白的手掌緊緊的抓在了老者的脖頸所在!猛地一提!
一陣陣陰風從隊伍前後竄起,老者被硬生生伸出簾布外的女子手掌給提了起來。四肢宛如溺水的王八,在空氣之中胡亂的劃動。
“如今本公主成親,我的相公,現如今連一件喜服都不配讓你們準備了嗎?”
大紅蓋頭之中,冰冷的聲音傳來。
隨後絲毫沒給那老者解釋的機會。
雪白的手掌之上,烏黑色的指甲猛然變得狹長,刺入到了老者身軀之中。
登時剛剛還掙紮的老者在其手中一動不動,隨後仿佛是化作流水,渾身上下稀溜溜的流淌在了地上,再無半點生機。
“繼續!”
女子聲音淡淡,好似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即便是最前頭的那個白色馬匹,沒人在前頭牽著,仍然繼續緩緩前行。
轎輦的簾布重新被放下,陳閻攬在女子腰間的手掌也沒有收回,反而順勢拍了拍女子的後背:
“犯不上跟這些奴才置氣,來,消消氣……”
女子一動不敢動,披掛著大紅蓋頭的嬌軀稍稍顫抖。
手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