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兩夥清兵並不是一部,此時兩方領頭的軍官居然開始爭吵,這次的軍功算哪邊的?
而且看架勢,兩人都露出了膀子,很有先分個高下的意思。
兩邊的士兵也各自臉色不善,大刀、長槍和弓箭以及各種火繩槍都朝向了同為清軍的自己人。
然而,不待雙方動手,一支身穿藏青色軍服的隊伍突然自村莊左邊的林子裏殺了出來。
他們沉默寡言,沒有人發聲,但是一個個動作迅速,更讓準備火拚的清軍感到害怕的是他們如林般指向前方的寒光凜冽的刺刀!
這是哪裏來得精銳部隊?簡直和平叛大臣身邊那支中軍一樣,人人都是一把步槍!
準備動手的兩名軍官麵麵相覷,一人向前想要開口詢問,卻直接被衝鋒在前的一名士兵抬槍給打中了胸口,一個踉蹌就倒了下去。
幸虧身邊的親兵手疾眼快給他扶住,而那軍官還沒有立即死去,隻是此刻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了!
“混蛋!不講規矩!給老子上!繳了他們的槍,兄弟們就都能去上官那裏混個中軍身份了!”另一名軍官雖然一時被驚到了,但馬上就怒氣衝衝地喊道。
兩邊的士兵都叫囂起來,尤其是那主官被殺的一夥清兵,主官死了,他們若是不戰而退,人人都少不了一頓鞭子,搞不好還要被斬首示眾,不如上去拚一把,如果能撈一個人頭,還能領賞,也順便是給自己的主官報仇了。
(兩夥清兵這個時候終於知道槍口對外了,但是那夥人數明明不及他們一半的矮個子隊伍卻偏偏沒一個降速,反而越發跑得快起來,手中的槍也紛紛瞄準了清兵。
“砰!砰!砰!”
槍聲一槍接著一槍,嘈雜的槍聲混合著升起的灰煙,讓這些清兵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然而許多熱血上頭的清兵已經捂著身體的各個部位倒了下去。
隻有稀稀拉拉的幾支箭射了出去,但是命中率卻低得可憐,隻看到一個藏青色服裝的敵人倒了下去。
“開槍!給老子開槍還擊啊!你們平時都怎麼練的?啊?”那清庭軍官此時也慌了,破口大罵身邊的那些戰戰兢兢往後退的持著火槍的士兵。
幾個士兵想要抬槍射擊,但是那些矮個子敵人哪裏給他們機會?一陣接一陣的急射,讓他們手忙腳亂,當第一個人丟下槍向後跑去時,馬上就有不少“聰明人”跟著丟下了武器,也撒腿向後跑。
本來就亂糟糟的清庭軍隊這時候被自己人這麼一攪,更是亂成了一鍋粥。
前軍倉惶而逃,後邊的人也隻能跟著跑,那軍官也隻是跟著罵了兩聲,也腳底抹油跑遠了,原本要火拚的對象的屍體丟在了原地,此刻卻顯得極為可笑。
當一名揣著指揮刀的旭日軍官走到那具屍體旁邊時,他隻是默默地掃了一眼,然後用很不屑地語氣道:“稟報將軍閣下!清庭簡直不堪一擊!這樣的軍隊,來多少我可以殺多少!”
……
“啪!”吳長慶手中的茶盞擲了出去,那跪在地上的清庭軍官被砸了個正中,腦門上鮮血頓時流了下來,然而他卻一動也不敢動,更不敢拿手去擦。
“到死都不知道他們是什麼身份?何參將,這就是你手下的兵?這也能叫新軍?”吳長慶指著一名臉色發青的男子罵道。
“下官知罪!但是下官也有苦衷啊!大人!這新軍編練時好的人手一把火槍,結果我們手中一半以上還拿著大刀片子,用著紅纓槍和弓箭,遇到這種強軍哪裏是他們的對手啊!大人!還望大人明查!”那何參將半跪在地,腦袋垂著苦著臉道。
吳長慶氣極反笑:“還怪到本官身上了?沒那個本事還當什麼兵?拿著朝廷的俸祿,便是拿著木棍也不能退!赤手空拳也要和他們打一場吧?現在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要你們有什麼用?火槍配不齊,是借口嗎?那袁參將憑什麼能配齊還都是最新式的步槍?你們這群酒囊飯袋!喝兵血會,就不會動動腦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