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威庭聽吳長慶這樣本來還沾沾自喜,但越聽下去心中反而越發覺得有些惴惴不安,這樣下去自己豈不是要真的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本來就隻是出個風頭,混個進身之階,惹他們一些風言風語算不得什麼。
但若是人人都被貶斥一頓,那自己就顯得木秀於林了,到時候什麼難仗可就都要自己帶人去打了,這豈不是自己把自己往火坑裏推?
袁威庭連忙站出列道:“大人還且息怒!此時我等在這番邦外國作戰,本就要同舟共濟,何參將的難處也不是虛報,且強敵就在不遠,這時候若是人心不穩,豈不正中他們下懷?還請大人暫且饒恕何參將!”
吳長慶背著手轉過身冷哼道:“且記下你的人頭!若是還敢不戰就退,本官必要將你梟首示眾!”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有勞袁兄弟!”何參將露出感激地神色,起身道。
袁威庭看了看其他人,他們一個個沉默不語,隻是拿著眼睛在地上掃阿掃,一個人都不抬頭,士氣低落,讓袁威庭不得不再度道:“大人!據下官所知,藏青色軍服以及身材矮的士兵似乎隻有那旭日帝國的陸軍才是這番模樣,高句麗是萬萬不可能有這樣的精銳的!”
“哦?旭日人!他們想要幹什麼?居然敢對我大清的士兵出手!真以為我大清是好欺負的嗎?”吳長慶轉身怒容滿麵。
“大人息怒!”,袁威庭連忙拱手道:“這旭日人在高句麗有駐高句麗大使,會不會這支軍隊是來保護他們在高句麗的大使的?莫不要因為誤會起了紛爭,到時候兩國起了齷齪我等就是千古罪人了!”
吳長慶怒氣消退眉頭緊蹙道:“可是他這般直接對我大清軍隊動手又是什麼意思?我大清好歹也是這東方大陸之強國,他旭日帝國算什麼?放在以前,還不是一個番邦國,誰給他們的膽子?”
袁威庭剛要開口,吳長慶卻大手一揮道:“不能這麼算了!我必須遣使去問一問,他們這是什麼意思?置我大清臉麵於何地?若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又有何麵目回朝麵見陛下,喪師辱國之罪我吳長慶可擔不起!”
吳長慶選派了一名下屬官員帶著一份問責文書去往旭日軍的駐紮營地。
而遠遠看到旭日帝國的營地,那名官員居然忍不住腿肚子抽抽。
一眼看不到邊的旭日營地裏,滿是沉默著正在擦槍的士兵,他們表情木然如同戲台上的木偶一般,死寂地營地相比起自家營地的生機勃勃卻更透露著一種莫名的陰森之感。
而那官員也注意到,旭日軍的營地好巧不巧的選在了仁川港口外不遠的地方,也就是,如果清庭的軍隊要離開高句麗,還要經過旭日軍的同意。
這如何不令他惶恐,後路把握在他人的手中,任何人恐怕都寢食難安吧?而且旭日軍這般明目張膽,顯然來者不善。
但是他身上畢竟揣著吳長慶的文書,隻好硬著頭皮在那些士兵如同看死人一樣的目光中走進了旭日軍的營地。
“這是我大清平叛大臣吳長慶之手書,特命我轉交給貴國指揮官,還望貴國解釋清楚之前無端攻擊我國軍隊之原因,否則勿謂言之不預也!”既然來到這裏,這清庭官員也不願意讓旭日人看輕,還是挺直了身子把話的明明白白。。
而處在上位的大島義昌接過吳長慶的手書隻是隨便翻了翻,嘴角露出不屑地笑容,看向那努力挺直身子的清庭官員,嘴裏蹦出幾個字:“打死!丟出去!”
那官員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兩個旭日士兵插住雙臂拖了出去,接著就是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