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進了花園裏,找了處亭子坐下了。/
袁箏開開門見山的說道:“前兒你同我提過鋪子的事兒,從前你母親留下的鋪子雖說寫在你的名下,可我想著你年紀還小,也做不來這些事,到底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也不好荒廢了,便一直幫你打理著。”/
謝扶搖聽著她堂而皇之的把霸占了自己鋪子說成是好心幫自己打理,心中不住冷笑,麵上卻依舊淡淡的,“這些年也多謝大伯母費心了。”/
接下來便不再言語,她倒要看看袁箏要唱什麼戲。/
袁箏從前是很了解她的,這傻子是個有什麼想法一應寫在臉上的,心思十分的好猜,如今袁箏卻有些看不懂她了。/
“如今你也不小了,我想著你前兒也同我提到過家中的鋪子都是我管著,不如就給你一間,把心草堂給你打理著,也好學學怎麼管鋪子。”/
明明本來就是屬於她自己的鋪子,如今卻被袁箏說的好像是她大恩大德,賞給她一間似的。真是時刻不忘了抬高自己。/
心草堂是京城鴻福街上的草藥鋪子,藥鋪不比綢莊田莊之流的來錢快好打理,誰沒事天天生病,沒病誰去買藥。/
草鋪裏還常年養著大夫,這人情往來的除了開銷也費心思,又不撈好處,要是鋪子裏的大夫哪天一不高興不幹走人了,還要重新找人,樁樁件件的都是麻煩事。/
這麼看來,難怪袁箏忽然好心要還給她一間鋪子。/
這哪裏是好心,分明就是想要等著看她笑話吧。千軍萬馬她都管的,一間鋪子又算什麼。/
這本來就是屬於自己的東西,謝扶搖哪有不要的道理?/
當下她笑道:“伯母說得對,您終究費心了這些年,如今是時候歇歇了,那不如就把其他的鋪子也一並……”/
她還沒說完,袁箏就變了臉色,陰沉沉的道:“你這孩子怎麼越發不懂規矩了,不說謝謝也就罷了,還要覬覦其他的,哪有這樣的道理?”/
從小謝扶搖就受袁箏教導,她一沉了臉色,謝扶搖就會害怕服軟,如今她還想繼續用這招嚇唬謝扶搖,可惜不頂用了。/
“哦?我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還要同人說謝謝?便是大伯母覺得您這些年幫忙打理出了不少力該得我一聲謝,那請問大伯母,是我請您幫忙了還是我逼著您幫忙了?至於覬覦,這更不知從何說起,這不本來就是我娘留給我的麼?也不知道是誰真的在覬覦。”/
謝扶搖一番話說的是有理有據,絲毫沒有畏懼之色,堵的袁箏是無話可說,臉色難看至極,完全不知道謝扶搖為什麼就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不過謝還是要謝的,大伯母這些年來對我的照顧,也是費了不少心思,這個是有目共睹的。侄女在這裏謝過大伯母和三姐姐常年來的關照了。”/
謝你將我養的成了個不知禮數聲名盡毀跋扈小姐,謝你女兒奪了我男人和我性命。/
她眼中迸射出陰狠的神色,恨意如同利刃一樣仿佛能將袁箏刺成篩子。/
一瞬間袁箏被她的眼神嚇到了,隻覺得脊背涼颼颼的,她到底哪來的這種氣勢,這麼嚇人。/
可很快,謝扶搖便收斂了情緒,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袁箏再看,謝扶搖還是那個神色淡淡的樣子,她隻能以為自己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