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不才,區區在下。”衛景曜眸含笑意,若是此時手中有一把折扇的話,他怕是已經搖了起來。
聽到這句話,謝扶搖驚的下巴差點掉下來,緩和了好久,這才平複的心情。
“這麼嚴重的事情,王爺竟然還能笑得出來。”謝扶搖挖苦道。
“左右事情已經發生了,本王不笑,難不成還要如三歲孩童一般,撲到謝姑娘懷裏哭。”衛景曜笑彎了眼角,眼眸之中光華萬千。
“王爺還有心思開玩笑,這災後重建的重任交於你,與廢太子接下治水之事有什麼不同。”
謝扶搖心中憂慮,同樣都是一塊燙手的山芋,無論做得好還是做得不好,衛景曜都是吃力不討好。
“這件事情做得好了,別人會說王爺覬覦太子之位,用心不純,可若是做得不好,你在皇上的心中便會失了分量,失去的與其他皇子同台競爭的機會。”
“謝姑娘這是在擔心本王。”衛景曜目不轉睛地盯著謝扶搖,想要從她的神情中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王爺如此氣定神閑,想必早已有了應對之策,哪裏還輪得到臣女的關心。”謝扶搖扭過頭去,不再搭理他。
“應對之策倒也談不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王爺,就算應付不了了,也可以趁機拉更多的人進來。”衛景曜目光狡黠。
本來自己也在為這件事情犯愁,可是看到那些官員阿諛奉承的嘴臉,突然茅塞頓開。
這功勞是自己一個人的,未免有些貪大,可若是大家平分,自己就顯得不那麼微不足道了,既完成了父皇派下來的任務,又能不做那隻出頭之鳥。
“原來王爺打的是這個注意。”謝扶搖在心中微微讚許。
衛景曜無論是才智還是胸襟,都遠在衛崢之上,也難怪上一世的時候贏得那麼費勁。
雖然有了解決的辦法,可是謝扶搖總感覺這件事情莫名的蹊蹺。
“齊王當時身處太子之外,別人盯著他倒也不足為奇,隻是眼下諸位皇子之中,反倒是宣王更出挑一些,為何會有人針對王爺。”
謝扶搖疑惑的望著衛景曜,想要從他的眼神中尋找答案。
“謝姑娘這話可就說錯了,對本王下手的可不是別人,而是當今聖上,我的父皇。”
“皇上?”謝扶搖的驚訝程度與剛才相比有過之無不及,怪不得這件差事會落到魏衛景曜的頭上,原來是因為聖意。
“王爺向來不問朝政,放浪不羈之名,更是人盡皆知,皇上此舉莫不是對王爺有所期待。”
“依本王看,這不是期待,而是試探,就像東郊城外的那塊石碑,隻不過如今身陷泥潭的卻變成了本王自己。”
衛景曜一臉苦相,說起來還真是好笑,當初用在別人身上的,如今一一都還了回來。
等自己站在泥潭中間,才發覺周圍風聲鶴唳,寒風蕭瑟。
“自從廢太子之後,父皇的疑心隻增不減,二皇兄自小夭折,除了廢太子,最可能繼承王位的便是本王。”
“所以皇上在試探,試探你的能力,你的野心。”謝扶搖喉嚨發緊,皇權的鬥爭一向都是殘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