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七夕舞宴(1 / 2)

而與李修遠一道卻不見謙卑之色,反倒傲然仰首挺胸,立刻便讓玉長情想到了近日悅榕樓傳來的消息,滕王李元嬰到了洛陽。

“長情不知滕王殿下也在此,失禮之處還望殿下勿怪啊。”她又是一禮,往李修遠身邊退了兩步。

滕王此人決計是個荒唐的,聽說在任上大興土木,還招攬不少舞姬歌姬與府中玩樂,連高宗皇帝都斥責了幾次。

李元嬰的眼睛在玉長情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絲毫不避諱更不覺失禮,“玉二娘久不回洛陽,怎知本王?”

玉長情勉強笑了笑,偷眼朝李修遠瞧了瞧,一副羞怯的模樣,她總不能說皇家荒唐至此的殿下僅此一位,她是靠猜的。

“滕王殿下今日也是來觀七夕舞宴?那便要早些訂了位置,不然便要錯過好地方了。”李修遠指了指窗外不遠處的洛水,幾艘碩大的花船已經開到了附近,隱隱看到不少身披彩霞的舞姬在其上遊走。

李元嬰一怔,哈哈笑起來,“倒是,那本王便先走一步。”他說著眼神又在玉長情身上遊了一圈,這才大踏步朝樓上走去。

正在此時,一陣陣悠揚的樂聲自洛水上傳來,悅耳動聽之餘還夾雜著燈火下的水波纏綿漣漪,一時間周遭的嘈雜盡數寂靜。

“走吧,舞宴要開始了。”李修遠說著率先轉身朝裏走,他今日訂的是雅間,在堂下隻是為了等她來而已。

玉長情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這般看著他的背影才驚覺偉岸挺拔,不似看上去那般削瘦書卷,反倒像是剛毅威嚴的將軍。

雅間裏已經坐了兩人,自然是侯飛和薛昊一,兩人正一坐一趴朝窗外看洛水上的花船,左右各開來三艘,其中最大最華美的便是悅榕樓的。

“花船好看還是舞姬好看?”玉長情笑意妍妍的坐到桌子前,頭上那隻蜻蜓釵子微微顫動,生動活潑十分好看。

薛昊一趴在窗子上的身子沒收回的意思,隻轉了頭十分興奮的嚷著,“這怎麼能比,花船不過是載了舞姬前來表演,自然是舞姬首重。”

說完繼續趴在窗子上伸長脖子探過去,看那樣子真是恨不得點水飛到花船上,好好跟那些個舞姬們敘敘舊。

侯飛對他的話嗤之以鼻,轉頭問玉長情道,“宮中那裏暗自搜到了一包西域毒粉,我拿去給陸掌櫃問了問,確認便是藍蠍毒尾刺,那位貴人是否可以定罪?”

玉長情聞言看了眼李修遠,見他不打算說話,便輕輕皺眉道,“她是宮中貴人,殺人自是不必親自動手,而西域之毒即便是在宮中也是稀少,倒是可以定罪,隻是最多也隻能定下王承議郎之死的罪。”

李修遠遇刺本就是虛張聲勢,為的不過是給閻羅殿那些刺客找些麻煩,倒是無法算在常貴人頭上,而石忠生等人雖是神丹一案的牽扯人,但到底沒辦法證明便是常貴人殺人滅口。

“郡主所思無非是石忠生之死,本王倒是可以幫個忙。”他端著茶杯的手白皙修長,分明的骨節像是上好的白瓷一般,讓人看了就覺得驚豔。

幾人都被目光看向他,他卻十分自然的吐出一個人的名字來,“趙忱。”

侯飛眸色一閃,轉頭看到玉長情早有預料般的笑著,不由挑眉,難道她也早就猜到趙忱未死?

薛昊一到如今才從窗弦上爬下來,一臉興致勃勃的問,“趙忱?那個西市喪葬店的小老板?他不是死了嗎?”

他記得侯飛跟他說過,曾見到一個假趙忱,又說那是宜章郡王的人,不過是想借假趙忱之口跟他們透露些消息罷了。

這麼一想忽然恍然大悟,宜章郡王那時不願意牽扯進來,但又看在玉長情的麵子上把知道的透露給他們破案,誰知道他們竟然隻破了玉妃泠姐弟殺人滅口的案子。

“多謝郡王,等破了此案,侯飛一定上門再次鄭重謝過。”侯飛起身朝李修遠行禮,臉上表情鄭重無比,似是受了天大的恩惠。

神丹一案牽扯出這麼多事一直盤亙在他周身,擾的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如今就快有了了解,心中感激之情自然更盛。

“既然有趙忱出麵作證,石忠生及武劉氏之死怕是可以等到結果,隻是北市小廝的事侯少卿莫要忘了。”玉長情提醒道,那位隱藏在大理寺中的人還未找到,說不定會是個變數。

還有玉妃泠姐弟,經徐王和頤王妃的周旋,竟然隻以年幼無知被人利用借刀殺人而告終,隻粗粗得了一頓口頭教訓,便被帶回家中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