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巧外之巧(1 / 2)

宜章郡王府中,李修遠一邊捏著茶杯一邊聽著何岩細細的說著這幾日城中的閑言碎語。

“東宮最近也不安靜,聽說太子弘徹查東宮侍衛宮人,聽說還處置了好幾個,但具體是什麼罪名就不清楚了。”何岩把今早剛聽到的結果一並說出來。

東都最近實在不太平,聽說昨個又死了一個,是永通坊一戶世代侍弄花草的宮中花匠,聽說宮中那一叢牡丹就是他們家裏的人給種上的。

又是一個巧合中的巧合,那麼它還真的是巧合嗎?

李修遠撚著手中的杯子,神情飄忽眼神卻深邃明亮的看著遠處,為了那多此一舉多做這麼多事,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打算?

他忽然皺起眉來,玉長情心裏是怎麼想的,她是否看出了這件事是有意為之還是臨時起意?

“何岩,將此事告知小九,說的詳細些。”李修遠長眉慢慢舒展,眉宇間有一絲期待,他想看看玉長情的反應,這個女子總會給他絲絲驚喜。

“是。”何岩躬身行禮退了出去,臨走時眼裏的鼓勵看的李修遠一陣無語,他那是什麼意思?

何岩到的時候,玉長情正懶洋洋的趴在廊下的錦墊上,一隻手捏著團扇時有時無的揮動著,一隻手放在苗兒的手上被她按捏著。

這位郡主還真是讓人震驚連連,外麵的灑脫不羈,眾人麵前的知書達理,如今這樣的,嗯,這樣的,不拘一格?

何岩心裏幹笑,眼睛不知道往哪裏看,反正不能看這位不羈的郡主,不然眼裏的詫異震驚還有饒有興味就藏不住了。

“卑職奉郡王之命來告訴郡主城中這兩日的新鮮事。”他快速說著,頓了頓見郡主沒啥反應,就繼續道,“頭一件就是城東坊間死了的花匠,那是為宮中栽下牡丹的人家。”

死是死了一人,但全家其他老小卻跟死也差不多,尤其是花匠的妻子,據說瘋瘋癲癲的,說什麼見到鬼了。

玉長情神情一滯,她剛才聽苗兒說過此事,沒想到李修遠也知道了,還派了何岩過來通傳,他是想看看自己的態度和想法?

“哦?何統領仔細說說。”她從錦墊上爬起來,盤腿坐直了身子看向何岩,李修遠想看她的反應不足為奇,若非對自己這點好奇,她覺得以李修遠性子斷然不會這麼早出手。

雖然不知道他藏拙蟄伏的原因,但肯定是不得不避的大事,否則為何舍了那盛名甘願做個‘草包’郡王。

何岩來就是為了此事,說的比跟自家主子說的還仔細,連那人家中的事也一五一十說了個底掉。

“此事發生的時辰是前天夜裏,郡主和郡王去了刑部那晚,但今早黎明才被人發現,死者渾身燒的幾乎分辨不出,還是他妻子認了出來。”

後來才知道這是個花匠,宮中那牡丹叢是他父輩培育,到他這一輩雖然離了宮苑,但也時常被帶過去修剪花枝,也算是半個公差。

事發當天他妻子回了娘家,聽一側鄰居說這還是徐家娘子推門看到的,那屍體就在大門內的空地上,也不知道倒在那兒多久了。

“你是說姓徐的花匠祖上是為宮中辦事,那可知道後來為何出宮了?”玉長情拖著下巴皺眉問,世上巧事沒那麼多,太多就是人為。

從神丹一案開始到迄今為止,巧合她見的多了,可最後還不都是有人從中作梗。

何岩拱了拱手,略一思索的回道,“據說是當年在宮中求了恩典出來,但具體的有流言說是衝撞了上頭的貴人,言語不一。”

宮裏的事自古便是如此,能弄清楚不含糊的少之又少,更何況徐家這事兒還是開國那會兒,這都多少年過去了,誰還能知道的清楚。

何岩的眼睛轉了轉,除非他們家主子肯著手去查,但是查這個有用嗎?不過一個奴,哪裏勞得動大駕屈尊去追根究底。

玉長情在何岩眼珠亂轉時就看明白了幾分,想想也是,要是她估計也不願意費這個心,舊事就是舊事,過去了就過去了。

“嗯,郡王是什麼意思?這案子可不簡單。”那晚騰飛出去的蠱蟲說不定就在花匠身上,雖然沒看到屍身,但這直覺已經十分強烈。

何岩垂了垂首,心中小想法來回轉動,好一會兒才吱吱唔唔的道,“主子的心思卑職不知道,沒看出主子是個什麼意思,郡主要是想知道,估計要麻煩跑一趟了。”

說完他暗自咽了咽口水,他不得不說自己是仗著知道郡主一般不會怪罪,否則這話他哪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