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風,生來受過太過苦的人,隻有火化了,才能燃盡這煩惱,苦悶,而且你有什麼資格,為他下葬,以什麼身份?哦,少帥和副官的身份?還是客人和妓的身份?”
“你——”
“哦,白祁風,我同俞相思沒有那麼多刻骨銘心的愛情,我也不是少帥,能讓她作為副官陪在我身邊,可我依然敢公然對抗父母,即便他們認定俞相思就是個賤女人,我還是要供著她,你敢嗎?你敢反抗嗎?”
白祁風冷笑出聲,“蘇少,以為手上有些虛無的資料,就覺得自己了解了事情的全部,以為像個撒嬌的小朋友一樣,要挾父母取得了勝利,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你也不過仗著她死了才能肆無忌憚,若是她還活著,你能保證從世人的惡言中救下她,你能保證從無數人的槍下救下她嗎?”當年,他也沒能辦到。
蘇奕辰覺得自己吵不過了。
白祁風繼續道:“……那些拿著槍的人甚至還有你的父母,蘇少,你覺得自己能行嗎?”
蘇奕辰慫了。
“我……我……”我了半天,蘇奕辰也答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為了俞相思,他相信自己一定會去努力試一試,就像這次,在蘇家供奉她,還有以後,也會……想辦法保護她。
也許蘇奕辰的行動,讓白祁風明白,這個人是真心為了俞相思。
兩人最終達成了共識。
……
俞相思的葬禮上,隻有兩個人。
白祁風和蘇奕辰。
宛城的人雖然不敢公開數落俞相思的不是,但是心底還是惡心她的,自然不會來為她送行,更不會為她帶去祝福。
全程,白祁風都是冷冷地看著,看著骨灰盒被土掩埋,整個人麻木的,沒有哭一聲。
至於蘇奕辰,整個人跪在俞相思的墓碑前,哭得聲嘶力竭,一聲一聲念叨著:“俞相思啊,俞相思,你怎麼不再等等,等我告訴你,我欺負你,隻是因為想要欺負喜歡的人而已,俞相思啊,你怎麼不等等……”
白祁風沉默了很久,忽然道出一句:“比起當年,還是多了一個人。”多了一個人來送你。
蘇奕辰不懂他為何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白祁風隻是想起,七年前,他也曾為相思辦過一場葬禮,用了無數的招式,哪怕以死相逼也不行,最後是用他的幸福換來的。
……
辦完俞相思的婚禮,白祁風帶著雲舒雅一同回了南城,車上的氣氛壓抑得厲害,雲舒雅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看了一眼白祁風道:“祁風,相思的事情我很抱歉,可惜我因為受傷,沒能參加相思的葬禮。”
語畢,下意識按了按自己被繃帶纏住的手腕。
白祁風安慰道:“沒事,有我和蘇奕辰在。”
嗬嗬。
雲舒雅不懂,俞相思到底哪裏好了,值得白祁風和蘇奕辰對她牽腸掛肚的,兩個人,一個人在雲家設立靈堂,一個人在蘇家設立靈堂,什麼意思!
在回到南城前,她還專門去找了蘇奕辰,想要確認蘇奕辰對自己的態度。
使勁了渾身解數,換來的不過一句:“玩玩罷了!我蘇奕辰惹上你雲舒雅,不過為了多看一眼俞相思而已。”
簡直可氣。
從此,她徹底對蘇奕辰死了心,又開始希望從白祁風的身上撈點什麼,她要讓他忘了相思,忘掉那個卑微的賤人。
頭一次她主動的往白祁風的身上靠了靠,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飄了過來,白祁風覺得這個味道似乎有些刺鼻,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道:“我有些累了,先睡一會。”便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雲舒雅將手抵在嘴邊,被手擋住的嘴,狠狠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