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盼盼今天想到了死亡。她想到那一天來臨之時,自己將永遠離開這顆星球,墜入無邊黑暗。她將再也不能有任何感受,再也不能知道這世界上正在發生什麼,再也不能期待未來是什麼樣子的,隻能墜入一片黑暗。
那高盼盼也隻能如塵土般逝去,無人銘記,無人知道自己曾來著世界走了一遭。
那種知道將失去與所以人所有事物的聯係的感覺讓高盼盼悲傷不已。感受到了對死亡的恐懼,知道了死亡一定是所有生命的終點,她開始更加珍惜生命。若能更好的理解死亡,她便能更加理解生命。會知道那些放縱浪費掉的時間是多麼可惜。若多讀一些書,能增加自自己對生命理解的深度,那一無是處的高盼盼總算有個不錯的習慣。
而高盼盼也終於明白了,曾經做過的惡,是永遠無法消失的,即使加害者改過自新了,但他們製造出來的惡仍然會殘留在被害人的心裏,永遠侵蝕著他們的心靈。
生活的擔子從來都是一樣重,你覺得輕鬆時,不過是多了個人替你扛,當一個選擇離開,剩下的那個還得繼續扛,而且還要扛住。所以,那個人來了或是沒來,或是來過又走了,都沒區別,你永遠要時刻做好一個人扛著的準備。
時間並沒有撫平一切的能力,它隻是將你輕巧地揉,,捏,使你漸漸相信,有些事真的隻是年少輕狂,與愛恨無關。也使你恍然大悟,那些年所付出的努力,隻是對未知世界的乞求和排解寂寞的方式,而不是拚了命去實現的夢想。是,你又長大了一點點,看透了一點點,也漸漸,庸俗了一點點。
高盼盼不委屈,任何人都沒有表麵上過的那麼灑脫。說不出委屈,也沒膽講一句算了,。既然賭上了全部押給他,無非滿盤皆輸,或者皆大歡喜。人生在世,哪能盡歡。
曾經的高盼盼無動於衷,仿佛自己站在高樓,俯瞰所有人,看他們嬉笑怒罵,看他們東奔西跑,看他們走走停停,然而我還是站在那裏,覺得看夠了,轉身就走。對所有人都抱著遠距離的觀賞。拒絕所有人的好感,你喜歡我啊,真好,看是我不想喜歡你,不想喜歡所有人,請你不要打擾我。永遠隔著玻璃。你看得到我,碰不到我,進入不到我的世界,就這樣。
高盼盼過著一種雙重生活,既有對外界開放的光亮的一麵,另外還有十分陰暗的一麵,這一麵隻有你一個人知道。這種最深藏的兩麵性是高盼盼一生的秘密。
人與人之間情斷義絕,並不需要什麼具體的理由。就算表麵上有,也很可能隻是心已經離開的結果,事後才編造出的借口而已。因為倘若心沒有離開,當將會導致關係破裂的事態發生時,理應有人努力去挽救。如果沒有,說明其實關係早已破裂。
過去,早就已經不複存在,存在的隻是對我們過去的記憶。未來,其實根本沒存在過,存在的隻是對曾經的期許。這不可追、不可逆的流逝教會我們珍惜,此刻最大的遺憾也是曾經最美好的期待所贈與的。然而,時間不過是被人類硬性用鍾表賦予的刻度,它是在前行還是顛倒?我們無從知曉。
高盼盼隨便亂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從頭而過,隨後她就躺在了房間裏麵的床上,默默沉思著。
我曾經因為你這麼做,非常難過,可是我畢竟已經不再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孩子了,我明白了,凡是人總有取舍,你取了你認為重要的東西,舍棄了我,這隻是你的選擇而已,若是我因為沒有被選擇,就心生怨恨,那這世界豈不是有太多不可原諒之處,畢竟誰也沒有責任要以我為先,以我為重,無論我如何希望也不能強求。
我之所以這麼待你,是因為我願意,若能以此換回同樣的誠心,固然可喜,若是沒有,我也沒有什麼可後悔的。
可是高盼盼現在確確實實是後悔了,所以啊,她要借助這個叫做葉不知的男人的勢力,想來葉不知找上了自己,他們兩個人很有可能有共同的一個敵人。
而高盼盼最恨的是慕清軻,那麼,這些人的目標也很有可能是慕清軻。
畢竟,高盼盼現在一無所有,大不了和慕清軻來個魚死網破。
高盼盼原以為自己會看不到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