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像是在做夢一樣(2 / 2)

沈歡欣有些抱歉的對顧南風笑了笑。

“沒關係,我帶你回家。”

“好。”

沈歡欣輕聲答應著。

隨後沈歡欣坐在了車子的副駕駛的位置上麵,係好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帶。

今晚喝醉了,在音樂聲很大的酒吧,不關愛情,今夜隻想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這個世界很美好,因為有讓我覺得美好的東西,我說我要自由,要隨心而活,不論在漫天星光下還是日光中醒來,不論是在人或者鬼的臂彎中醒來,不論是在海底還是在天穹中醒來。我說我想要幼稚和成熟,到底幼稚也是一種成熟,但也能在幼稚的時候考慮幼稚的事,成熟的時候考慮成熟的事,分得開拎得清。我說我要倫理與不論,我談過各色的戀愛,也愛上了別人眼中不倫之戀的當事人,連著好幾夜喝的醉了,也好幾夜都安靜的睡到天亮,夏天的夜空尼瑪亮的真早,喝喝酒就沒的夢可做,也沒得人或鬼出現在夢裏。我說我要理解與不能理解,我不強求被理解,但我需要自己理解自己,人生第一要務就是了解自己,如果發現不理解自己的一部分,但這個時候你開始真正認識自己,也許是時候喝一杯慶祝一下。道理太淺顯。

誰道歉誰就是在宣稱自己有錯。你若宣稱自己有錯,你就是在鼓勵另一個人繼續侮辱你、揭發你,公開地,直至你去死,這是第一聲道歉命中注定的後果。

隻是從無窮的好心情的高度你才能觀察到你腳下人類的永久的愚蠢,從而發笑。

對他來說,愛情是一種甘心屈從於對方的意願和控製的渴望。委身於對方就如同投降的士兵一樣,必須首先繳械。因此,自己沒了防備,他便止不住擔心那致命的一擊何時降臨。所以,我可以說,愛情之於弗蘭茨,就是對死亡的不斷等待。

極端標誌著生命的終極之界,極端主義的激,情,不論是政治上的,還是藝術上的,都是一種改頭換麵的對死的渴望。

在一回首間,才忽然發現,原來,我一生的種種努力,不過隻為了周遭的人對我滿意而已。為了博得他人的稱許與微笑,我戰戰兢兢地將自己套入所有的模式所有的桎梏。走到途中才忽然發現,我隻剩下一副模糊的麵目,和一條不能回頭的路。

每個人都有一條不歸路,隻不過行走的方式不一樣,體驗的感受也就不一樣。

河流失去了河流的流動,灰白色的菌落布滿了她的透明的玻璃魚缸,沒有一隻貓頭鷹飛起來攪動空氣的肅穆。

或許這片空曠的天地連空氣也沒有隻有肅穆,她的心髒與肺髒的位置被泡沫板填充了,她的腦海裏有一隻暗紅色的蜘蛛,正有條不紊地結網。

貓頭鷹的藍色眼睛固執地保持藍色,她的魚缸上流動著窗外黃色的夜景,她站在石橋上步入了蚊蟲飛舞的季節,疲倦的象群在馬路上移動,橡皮輪胎與金屬零件掀起耳膜的狂風暴雨,輝煌的燈光在黑夜裏如破碎的鏡子。

幽靜的花園是完整的,億萬顆腦袋關進了冰箱,但總有一顆腦袋因炎熱而無法入睡,流水線上的商品一個個被激光檢閱,消失的歲月能在回憶裏喚起,愛情的滋潤與友情的狂歡足以消磨無聊的時光。

她融入社會享受作為人的生命與死亡,但這一切都不能彌補她那無名的缺失,語言成為碰撞的石子,她靠在椅子上卻突然失去椅子,某個夏夜過於炎熱使人發現了不可名狀的事物,電腦在播放遊戲視頻。

她喝了一口冰水,望著兒子的背影認識到一絲陌生感,城市能包容一切,她走下石橋向木樁群走去,就像在深夜裏走過一家又一家商店,她在貓頭鷹的花紋裏消失,如同一分錢的硬幣滾進下水道。

廢棄工廠裏響起了腳步聲,陰溝裏的水泡破裂了,針落在地板上的聲音,書裏描寫的鍾聲,陌生人在蟻穴裏交談,貓在後山的哭泣聲,所有湮滅在過去的聲音,由於被遺棄地太久。

由於聲音的聚沙成塔的力量,終於突破死亡的無形禁錮形成一首複雜且清晰的曲子在她的平凡的街道上回蕩,她以為自己將痛哭流涕膽戰心驚會心一笑呆若木雞,但這不過是一些矯情的詩意幻想,與書裏的俗套經驗。

她的過時的磨花了的鏡子式的心沒有對這些聲音產生任何回應,隻是腦海自然地出現一些陌生的或眼熟的畫麵,她早已經習慣這些因意外而出現的古怪的闖入者,她想快點回到那個充斥著瓷磚的遲鈍與水晶燈的慣性的房間準備晚餐。

沈歡欣的腦子裏麵浮想出來了一切稀奇古怪的東西,在她自己的大腦裏麵充斥著,無論如何,她覺得,這些都不像是在現實之中,像是在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