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冷晚彎腰將手中的菊花放在墓碑上,風拂過她的發絲,勾起了那些遙遠的回憶。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魏麗君看著自己的女兒笑了笑,“這麼多年來,若不是我叫你,你從不會主動過來。”
蘇冷晚垂著眼簾,不想承認自己看見墓碑上的那張臉,還是覺得像是噩夢纏身一樣,恐懼和害怕將她淹沒,讓她難以逃脫。
不過,顧及母親的情緒,她還是淡淡一笑,“他都走了那麼多年了,有些事,我該忘記了。”
魏麗君還是了解自己女兒的,她拍了拍她的手背,笑容勉強,“我知道,你還恨他,因為他帶給你的傷害是一輩子都無法磨滅的。”
“其實……”
魏麗君深深歎息一聲,視線落在墓碑那張黑白遺照上,眼底飛快掠過一抹怨恨,“其實,我也恨他。”
蘇冷晚怔住,一時間沒有明白母親這話的意思。
母親對父親的愛,蘇冷晚是明白的,無論父親以前多麼一事無成,頹廢的不像個男人,母親都從沒有對父親抱怨過,甚至在有了蘇氏集團之後,她毅然決然將董事長的位置和50%的股份全部交給父親。
那種愛,在蘇冷晚回來,完全是不計回報的付出,卑微到了塵埃裏。
魏麗君說完,似乎才意識到自己衝動一下說了什麼話,她看見蘇冷晚困惑的眼神,忙笑了起來,“畢竟,我嫁給你父親那麼多年,從來沒有享過福,他也從沒有一天好好珍惜過我,算是讓我受盡了委屈。”
魏麗君想起紀晴秋和段燁的關係,歎息一聲,語重心長地說道,“晚晚,記住,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能為了愛一個男人而迷失自我。否則,最終隻會毀在自己手裏。”
她拍了拍蘇冷晚的手背,眼神充滿疼惜,“你要千萬記住,保護好自己,別讓任何人搶走本屬於你的東西,同時也要明白,很多事若是真到了那一步,有些時候,適當的放手好過彼此相互折磨。”
“媽……”
蘇冷晚聽出魏麗君的話外之意,心中漸漸湧現不好的預感,“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能出什麼事?”
魏麗君握住女兒顫抖的手,安撫的笑了笑,“媽隻是把過來人的一些經驗告訴你,不管怎麼樣,媽媽永遠不會害你,但你切記,不可以輕易相信人,包括段燁。”
蘇冷晚一怔,聽到魏麗君最後四個字,她心中明白母親是在擔心紀晴秋的出現,會對她和段燁的關係造成傷害。
耳邊突然又響起一陣噠噠噠的高跟鞋聲,蘇冷晚回頭看去,隻見那個讓她們母女都耿耿於懷的罪魁禍首正站在不遠處。
紀晴秋捧著一束菊花,嘴角勾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飄飄然地從她們兩個身邊走過。
魏麗君看著這個不懷好意的女人,眼底都是怨恨和仇視,她直直地盯著女人的身影,見她走到距離蘇天第三個墓碑的時候停了下來。
她將手裏那束菊花放在了墓碑前。
魏麗君想到了什麼,忽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