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燁全身僵直地站在急救室門口，呆呆的，沒有任何反應。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是聞訊趕來的董思意和劉芒。
“怎麼回事？”
董思意抬頭看著急救室亮著的燈，喃喃地問，“好像還沒到預產期吧。”
沒人回答她，氣氛沉重而壓抑。
“我問你呢，段燁？！”
董思意突然抬起通紅的眼眶，怒視著站在旁邊緘默不言的男人，“你怎麼照顧她的，你怎麼照顧你妻子的？！”
“董思意！”
劉芒拉住情緒激動的她，重重地歎了口氣，“我知道你擔心，但老段現在也不好過……”
董思意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深邃的眼底是死寂無聲，薄唇緊抿，臉色灰暗而悲傷，毫無往日的意氣風發。
那是董思意從未見過的段燁，像是一個在痛苦邊緣深深掙紮的人，對外界的反應都變得遲鈍和麻木。
董思意突然失去了所有指責的語氣。
她低低冷笑了一聲，“蛇是嗎？”
這個時候都要入冬了，一家超市的洗手間怎麼還會有蛇？
“是一條被遙控的玩具蛇。”
段燁終於開口，嗓音疲憊而壓抑，“但是做的非常逼真，如果不抓起來仔細看，與真蛇無異。”
“是嗎？”
董思意的笑聲更冷，“那就更稀奇了。”
她說完，突然大步往外衝去。
“董思意！”
劉芒嚇了一跳，意識到她要去幹什麼的時候，連忙追了上去。
董思意氣勢洶洶衝進了婦科門診部，她狠狠拍了值班護士的前台，“今天晚上，婦科門診的紀醫生值班嗎？”
“在值班。”
值班護士被她殺人般的怒氣嚇到，站起來戰戰兢兢地回答，“現在就在辦公室。”
“董思意！”
劉芒過來直接抓她的手腕，“你能不能冷靜一點！”
“事關蘇冷晚，我根本冷靜不下來！”
董思意揮開他的手，眼眶發紅，聲嘶力竭地怒吼，“你別管我，否則我的拳頭不認人！”
說完，她再次看著嚇得瑟瑟發抖的護士，問，“她整晚都在辦公室，一直沒有出去過？”
“是啊……”
護士點頭，不懂她為什麼問這個，還是一五一十回答，“我今晚也一直在值班，中途紀醫生還出來跟我閑聊了一會兒，她真的沒有出去過。”
“聽到沒有？”
劉芒服了她這不顧後果的暴脾氣了，“紀晴秋根本就沒有出醫院過，她怎麼可能去害蘇冷晚？”
“那你覺得那條玩具蛇是平白無故出現在洗手間的？”
董思意冷笑一聲，“我可不信。”
“那你沒必要懷疑紀晴秋吧？”
劉芒雖然也不喜紀晴秋這個女人，但目前事情還在調查，並沒有直接證據就是紀晴秋幹的，她這個不管不顧，橫衝直撞的性格，真是讓他頭疼。
“怎麼？”
董思意眼神譏諷地看向他，“處處為紀晴秋說話，看來她不僅是段燁的舊情人，恐怕也是你的舊情人吧？”
“胡說什麼？”
劉芒被她這歪理邪說氣得皺起眉，“我的心你還不明白？”
“不明白。”
她絲毫不給麵子，扔下這三個字，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