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涼搖頭,他是被陸成的電話叫醒的,是顧氏與韓通的地皮合約書副本出來了,要不要送過來給他過目。他顯然已經忘記自己昨結婚了,家裏還有一個新婚妻子,隻對陸成道“你先去公司,我自己開車來一趟。”
叫住在玄關換鞋準備出門的顧西涼,阮恩有些著急地追過去問,“你去哪裏?”顧西涼就沒有猶豫地回答,“公司。”阮恩倒也沒想太多。
“不吃早飯麼?”
“不用了。”門一開,顧西涼手裏的遙控就“吱”地響起來。似是感覺到身後人的目光還在自己身上,他又倒回來。
“以後不用給我準備早餐,我是真的沒那習慣。”
“嗯呐。”
“還有,你有沒有哪個國家的申根簽證或者護照?”
“幹嘛?”
“度蜜月。”見對方不知所雲,顧西涼才又道。
“算了,我叫陸成幫你準備。你收拾一下,想去哪裏就給他打電話,他會去預定機票。”
結束對話,顧西涼坐上車,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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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就呼嘯著開出院子的鏤花大門。
不知為什麼,阮恩知道顧西涼叫的,是一個女人的名字,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直覺。她一開始想,有什麼關係呢,像他這樣讓平凡人眺望又趨之若鶩的男人,如果感情生活至今仍一片空白,那未免才不正常。可是,真的沒有關係?自己的老公在那麼關鍵的時刻,居然叫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就沒有一絲絲在意,一點點好奇,一縷縷嫉妒?
她承認,她在意了好奇了嫉妒了。
像禁果對夏娃的誘惑,阮恩試著去找一些蛛絲馬跡,她想要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能讓他這樣念念不忘。衣櫥,抽屜,書房,每個角落,一無所獲,她有些失望。正倒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眼角餘光卻瞥見一個LEVIS黑色錢夾,如果沒認錯,應該是顧西涼的。感覺自己離秘密越來越近,阮恩卻突然臨場怯步,她想起了禾雪曾經總結過的三個不能。
女人,一定不能有好奇心,否則會惹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上身。尤其不能對自己男朋友擁有太多好奇心,因為他會覺得你幹涉了他的自由。更不能對其他陌生的男人產生好奇心,除非你想將一枝紅杏伸出高牆。後來禾雪與漠北混熟了,也將這一段話告訴過他,隻不過將主語改成了男人。當時的漠北正開著他那“二老婆”載禾雪兜風,他喝了口礦泉水,結果一聽完禾雪的總結,明明在高速公路上,卻愣是一個急刹,嘴裏的水沒忍住就噴了出來。禾雪一個勁兒地往朝他背上拍想幫他順氣,漠北卻撲在方向盤上笑得歡暢。好不容易才撐起身子對著禾雪一本正經地道。
“我這輩子除了顧西涼就從來沒服過誰,現在又多了一個!你總是這麼,堪稱經典?”
所以阮恩真地想,過去的都過去了,畢竟他最後選擇的是自己不是嗎?大不了自己再努力一點,將這個名字剔除在屬於他們的世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