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像是被灌了鉛,白唐一步都挪不動,直挺挺的杵在那裏,視線一眨不眨的看著那人群裏風光無限的少年。
每次看到易謹言,白唐心都跟著抽動幾下,像是被無形的手攥住了心髒,任由她怎麼掙紮都躲閃不開。
從一開始的貼膜到後來的送外賣,從教室中的黑暗救贖到樹下兩饒寫生獨處,雖然接觸不多,但每件都足夠刻畫入骨,滲透骨血。
在白唐無意識的情況下,她竟然丟了自己引以為傲的畫板,慢悠悠的朝操場走過去。
等到她回神時,人已經在外圍站著了。
距離易謹言是那麼近,近到可以看見他每一個麵目表情。
裁判口哨一吹,籃球賽就開始了。
是友誼賽,哪隊不想贏?一開始就拚了命的搶球帶球,得分後衛一路帶球前進,剛一開場就投了個漂亮的三分球。
“啊!酷!”
白唐耳邊都是姑娘驚豔的炸響,震得她耳膜都跟著發疼。
當然,那些姑娘叫喊的得分後衛就是易謹言。
那人在球場上像是隻靈活的魚,不論對方怎麼圍堵,他都能輕而易舉的甩開桎梏,帶球輕鬆上分。
“漂亮!”又一個三分球進籃筐,林路不掩飾的笑著撞了一下易謹言的肩膀。
“彼此彼此。”
兩人都是球隊主力,得分大部分都是靠他們投進的。
林路視線一轉,注意到在人群裏的白唐,笑了笑,“你這麼拚命打,看來有點效果。”
易謹言不明所以,順勢轉頭,在看到白唐時,欣喜雀躍在眼底寸寸升騰,在血液裏叫囂,叫囂著他瘋狂因子都崩騰雀躍。
她來看自己打球了是嗎?
莫名欣喜在心裏盤亙許久,導致易謹言在球場上發揮的更好,甚至於熱情高漲的讓林路都覺得心慌。
白唐站在原地,出神的盯著那些人打籃球,視線一刻不轉的盯住那顆在人手裏來回跳動的球,隨後的一瞬間,靈感來源於生活,她立即調轉身軀往草地裏走。
有想要畫的東西,迫不及待想要畫出來的東西!
球場上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女生們止不住的尖叫聲在耳邊炸響。
白唐坐在地上,架起畫板,抬眼看看球場上肆意飛揚的少年,手上握著筆勾描繪畫,不一會兒就把球場原封不動的畫在了紙上。
點睛一筆,她把鼻尖在最中央那個運球男孩的頭部點零,又打了一層暗影。
“歐耶!”藍隊隊友在看到上半場最後一個球入籃筐後,歡呼雀躍的簇擁到了一起。
“怎麼樣?還能堅持嗎?”林路遞給易謹言毛巾,壓低聲音問。
“可以。”易謹言接了毛巾搭在脖頸上,視線偏轉去追逐那道身影,隻見那女孩回到草地上,依舊低頭全神貫注的勾畫,一抹淡淡淺笑浮在易謹言唇瓣上。
“易、易謹言,給你水。”啦啦隊裏有個膽子大的姑娘快步的到兩人跟前,完這句話,俏生生的臉就紅了個透徹。
易謹言抬頭,看著那女生禮貌性的笑笑,伸手接過對方托過來的水,“謝謝。”
“不、不客氣!”女孩子有點受寵若驚,睜著大眼睛來回的看他一會兒,這才羞怯的回了啦啦隊隊伍裏。
很快的,就在那群女孩子中間響起歡笑聲。
“你看,我就他會收下的吧?”
“就是,咱們係男神性子溫軟,從來不會拒絕女孩子的!”
被環繞在一圈的女孩臉頰緋紅,抬頭看了易謹言一眼,就垂著眼瞼不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