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還是隻有白唐方媛媛跟易謹言。
什麼事都戳破,幾個人坐在一起有些尷尬。
方媛媛心不在焉的用筷子戳幾下碗裏的菜,餘光在易謹言臉上來回的掃。
她想問,又不敢問,問了自己又憋屈的難受。
“呦,你們擱這兒呢!”人沒到聲音先到,鄭星河一屁股坐在方媛媛身邊,笑哈哈的夾了她餐盤裏的菜往嘴裏塞。
“哎哎哎,你幹什麼呢!”
“小氣!吃一口都不行!”鄭星河瞅著身邊炸毛的小姑娘,依舊是笑嘻嘻的。
“我以為你不來的。”易謹言氣色好了不少,沒被之前的事故影響,隻是聲音聽起來還有點啞。
“我怎麼能不來?”鄭星河吹了幾下頭發,眼神瞟了一眼方媛媛,又對上白唐的視線,衝她笑彎了一雙眼。
白唐接收到信號,很自覺的低頭吃自己盤子裏的東西。
當然,如果鄭星河能幫媛媛走出來,她還是很喜聞樂見的。
吵吵鬧鬧的吃完飯,鄭星河掏出紙巾擦擦嘴,頗為正式的轉過身,目光緊盯著方媛媛。
而被盯的那個人渾然不覺,嘴角沾了個飯粒也不自知。
“方媛媛!”
忽然的一聲吼,嚇了方媛媛一跳。
“你有毛病啊!這麼大聲幹嘛?嚇我一跳!”
白唐跟易謹言對視在一起,無聲的笑笑。
“我就跟你說一次,鄭重其事的,你豎起耳朵給我仔細聽清楚!”鄭星河昨晚上可是練了無數次,還給易謹言打電話實戰演習了一會兒,順便跟他取取經,怎麼能霸道不失風度的表個白。
今兒可是得派上大用場,雖然地點不怎麼樣吧,但總歸是人還在。
方媛媛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神經病。
“有話就快說,磨磨唧唧的是不是個男人?”
“你……”這死丫頭的嘴總這麼厲害!
鄭星河煩躁的抓了抓腦袋上的頭發,頂著一臉社會小青年的倔強,本來很鏗鏘有力的台詞到了嘴邊就成了擦邊球,轉而變成了極具沙雕的一句話。
“老子要追你,就問你同不同意吧!”
“……”
“……”
“……”
三方寂靜。
白唐被這句話雷的呼吸都有點喘不過氣。
易謹言臉色都成了豬肝色,一口氣沒上來,捂著唇瓣用力的咳嗽幾聲。
昨晚的實戰演習呢?他費心神寫了那麼多感人肺腑的話呢?怎麼沒了?就成這麼沙雕的詞兒了?
而被沙雕告白的方媛媛則是忘了怎麼反應,還叼著筷子的動作僵持了十幾秒後,猛地一筷子抽到鄭星河腦袋上。
“我去你大爺的!你跟誰老子老子的呢!”
告白是徹底吹了。
放晚學後,易謹言在校門口等著白唐,眼見著她跟其他兩個同學一起出來,就想騎單車拐出去等他。
“易謹言。”身後人叫了一聲。
易謹言回頭,就看到那個心尖尖上的小姑娘正含著笑的看著自己,完全無視周圍人的態度,奔跑跳躍著往自己方向過來。
像是衝破了阻礙,也像是跨越了荊棘。
眼瞧著白唐跑到他跟前,笑著伸手環住易謹言脖頸,準備踮腳親吻的時候。
一隻胳膊狠狠的壓在了易謹言喉嚨上,壓的他簡直要喘不過氣。
睜開眼,是一片昏暗,能看到外麵忽明忽滅的燈。
易謹言皺皺眉,原來是個夢。
他轉頭,看見躺在自己身邊呼呼大睡的鄭星河,肚子一陣火,甩手把搭在自己喉嚨上的手給甩開。
是了,晚上鄭星河跑來他家商量追妹兵法,研究來研究去就睡著了。
易謹言瞪著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看著棚頂,最後悠長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