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唐握著筷子的手一僵,沒什麼太大的表情,“嗯,刑滿釋放就刑滿釋放,跟我沒什麼關係。”
“終究是你父親,如果他想見你,怎麼辦?”
白唐抬頭看看馬醫生,忍不住笑了笑,“馬醫生,你一定要在我沒吃完的時候說這麼掃興的事兒?”
“沒事,我吃完了就行。”馬醫生幽默感十足的擺擺手,“到底是你父親,法律上你攔不住他要看你或者是帶你走。”
白唐放下筷子,被說的食欲都散了。
“我二十歲已經成年,不需要監護人,他沒權利帶我走。”她捏著勺子在盒子裏不停地攪和,“或者他認不認為我是他女兒也不一定?”
“白唐,虎毒不食子……”
“馬醫生,您隻是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您並不知道白青峰到底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他心裏是怎麼想的。”提起白青峰,白唐就差點失控,捏著勺子的手指在寸寸的收緊,“您並不知道那個人對我媽媽做了什麼可怕的事,或者當年還出了什麼可怕的事。我現在照鏡子覺得我像白青峰的地方都覺得惡心,這樣的情緒,您叫我怎麼平平靜靜的去見他?”
馬醫生知道的的確不多,過多的家事不應該過問,所以他隻知道關乎於白唐精神層麵的事,對其他確實一知半解。
“是他來找過你了嗎?”白唐把盒子蓋好,抬頭問了一句。
馬醫生笑了笑,“你心思太敏感了。”
“如果他順藤摸瓜的找到你,你就把我的話照實說了就好。”白唐看著馬醫生的眼神逐漸的泛了冷色,連尊稱都直接省了。
她站起身子,把吃剩下的垃圾提在手裏。
“馬醫生,我精神狀態還算好,不需要額外的心理谘詢,如果有需要我會主動聯係你。”說完這句話,白唐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屋子裏陷入寂靜,最後才響起馬醫生的歎息聲。
“就知道這個不孝女會這麼說!”谘詢室裏麵的門被打開,穿著風衣的人一屁股坐在了剛才白唐坐過的位置上。
馬醫生看看對麵的人,又歎了口氣,“你們父女的事我管不到,但是白唐她應該猜到你來過了。”
“做老子的來看看女兒都不行?跟她媽媽一個德行!半點都不能給個好!”白青峰一點也不見老,反而帶了一股中年人獨有的味道,再加上他是藝術家的關係,更給他加了神秘感。
至於他們兩個人的關係,馬醫生跟白青雪很熟,自然跟白青峰也熟,他們兩個算是摯友。
“我不是跟你講過白唐的精神狀況?她接受不了太多刺激了。”馬醫生搖了搖頭,不知道該怎麼勸解好友。
“那我精神就可以隨便刺激?她媽刺激完女兒刺激,要不是那張跟我越來越像的臉,我都懷疑這孩子是不是她跟那個野男人生的!”
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白青峰想想那件事還是會爆炸。
馬醫生看了他有一會兒,才遞給他一張單子,“你的精神狀態也需要好好調理,我給你開……”
“老子沒病!”白青峰想也不想的一把推開馬醫生的手,“老子做什麼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跟那個精神不正常的丫頭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