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裏，我馬上給何濤和何雲去電話，他們作為兒女，有權利知道媽媽生病的事。
鈴聲響了好久，我的耐心都要磨沒的時候，何濤那邊傳來慵懶的聲音。
“喂?是菲菲嗎？”我抱著話筒，不確定的問道。
“你哪位？”對方語氣不善，恐怕是因為我的電話吵到她休息。
我咽了口吐沫，想讓嗓子濕潤些。
“我是何濤的大姐，何鳳。”
我與於菲菲之間很生疏，還不如與羅娜親近，客氣的像陌生人一樣。
於菲菲連句話都懶的跟我，我聽到她扯著嗓子喊何濤的名字，叫他過來接電話。
話筒那邊傳來腳步聲，何濤應該是遭受了於菲菲的白眼或者其他，總之我能感覺到那邊的氣氛不好。
“濤，我是大姐。”
果然何濤語氣很冷的問道，“這麼早打電話有事？”
我氣不打一出來，“當然有事，媽生病了，在市醫院住院，你回來看看吧。”
“生病了？怎麼會生病？你們都怎麼照顧媽的？”
“濤，你這是在質問我的嗎？”
我氣得渾身發抖，昨在醫院裏已經耗盡我全身的力氣，我沒有精神跟他吵架，可是哪有這樣的弟弟？我是他聘請的保姆嗎？他何時關心過父母的身體健康？主動打過一個電話？
何濤覺察出自己問話有毛病，放緩語氣道，“姐，我不是這個意思，咱媽身體一向很健康，我也是著急才順嘴出來的。媽生啥病了？我這幾要去北京學習，恐怕不能回去看媽，你告訴媽等我忙完了再回去看她。”
“啪”！
我話還未，另一端何濤已經掛羚話。
憤怒無比的我用顫抖的手指又撥過去，很快電話被接起，何濤顯得十分不耐煩。
“姐，我正做飯呢，一會兒上班該遲到了。”
“濤！”我深吸口氣，這一刻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冷靜下來的。
“醫生初步診斷，媽媽有可能得了肝癌，你必須回來，立刻馬上，不要找任何借口！”
我全身的力氣就像被抽走了一樣，癱坐在沙發上，我的弟弟啊，你還有良心的話，三時後就應該出現在媽媽的病房。
緩了一會兒後，我給何雲打電話，她買了手機，手機號就寫在電話機醒目的位置。
這是媽媽引以為豪的事情，雖然05年拿手機不是什麼稀罕事，可是在媽媽眼裏，雲是最能幹的，值得驕傲的孩子。
“雲，我是姐姐。”
我嘶啞著嗓子道，電話另一頭雲驚訝問道，“你怎麼了？”
“雲，我長話短，媽媽生病了，昨在學校暈倒，醫生初步給出的診斷是肝癌，今還要做進一步檢查，你把工作安排一下回來看看媽。”
“姐，怎麼會這樣？媽媽怎麼會得這種病？”
雲還算有良心，她聽到我的話後，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有些哽咽
“我也不知道，好了，我要掛電話，等一下要去醫院照顧媽。”
我又跟單位領導請了假，給媽媽收拾了行李之後匆匆趕到醫院。
病房裏隻有朱誌安一人，正伺候我媽吃早飯，飯桌上擺的保溫飯盒是婆婆家的。
“媽回去了？”我把東西放到床下，拎了一下暖壺，裏麵都是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