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一切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不料海南連下了三天雨之後,爸爸的咳嗽更加嚴重,婆婆的老寒腿也跟著隱隱發痛。
我內疚的看著躺在床上起不來的老人,愁容滿麵。
“嫂子,阿林說想讓爸媽和伯父一起去廣州,那邊天氣不像海南這樣多雨,伯父的身體還需要大醫院進一步確診,這裏到底是離城市遠了些。”
老人家的身體經得住折騰嗎?
當天晚上爸爸莫名其妙的發起高燒,如果在家裏,出現緊急情況都由朱誌安一手安排,現在身邊沒有他,我頓時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幸虧誌梅在身邊,她馬上給費俊林打電話,安排車把爸爸送到醫院搶救。
看天氣預報,有團熱帶氣旋在南海海域盤亙,預計半個月雨不會停。
“嫂子,別猶豫了。雖然海南下雨天氣不冷,但是空氣濕度太大,對伯父身體沒有一點好處。”
我是覺得來這裏給費俊林添了不少麻煩,再去廣州,打擾到他的家人就更不好了。
“我和他之間確定關係,雙方父母也得見個麵,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讓他們見個麵。”誌梅最後靦腆的說道。
於是我們又輾轉到廣州,在白雲機場,來迎接我們的車隊十分的隆重,引得周圍的旅客都頓足觀看。、
場麵跟接待外國元首一般,我們來自小地方,沒見過這種架勢,總之都縮著脖子一言不發。
車先去醫院,來之前費俊林就幫忙提前聯係好醫院,住高級病房,有專門的護工照顧爸爸。
我誠惶誠恐,趁著間隙,找個機會給朱誌安打電話。
“到了嗎?”
電話那頭朱誌安喘著粗氣問道,身後傳來廚房大師傅雄厚的嗓音,“醋溜腰花走你!”
我笑笑,嘴角很自然的彎了下來,心中鬱結的悶氣似乎也少了。
“到了,爸已經住進費俊林幫忙聯係的醫院,都很好,專家一會兒過來給爸看病。”
“那就好,錢夠嗎?不夠的話我再轉給你一些。”
“夠了,夠了。”
出來的時候,我把積攢下的十萬塊錢帶在身上,在海南的開銷,都是費俊林掏的。
婆婆偷偷打聽了那裏的消費,我們住的獨棟別墅,一晚上就要三千多塊錢,加上吃喝,怎麼也得有三四萬塊,嚇的婆婆直咋舌。
“這地方就是吃錢,窮人哪敢出來旅遊?一年的收入全搭進去都不夠。”
誌梅說什麼也不讓我付房費和餐費。
“我還是這家酒店的副總,有點特權,要結賬也是我來結。”
我跟她說千萬別弄糊塗賬,這幾天溫麗儀找各種借口接近公婆,跟他們打聽誌梅的婚事,我總覺得奇怪,作為表妹,她似乎關心過頭了。
廣州這邊的開銷,我說啥不能讓費俊林再掏錢,於是早早的交了住院費,有更好的大夫給爸爸看病,我求之不得。
我留在醫院照顧爸爸,公婆就跟著誌梅一起去費家安排的酒店。
臨走時婆婆抓著我的手偷偷說,“我真有點怯,咱們家高攀了,門不當戶不對,也不知道我們的決定對不對。”
我何嚐不是這樣想?
可是我不敢表露出來,隻能安慰婆婆,“媽,咱做到不卑不亢就好,誌梅的婚事能不能成,還在費俊林,隻要他對誌梅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