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仇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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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府百萬兵卒,日夜操練,排兵布陣。
陸慈行走其間,並無一人因而驚奇。
他曾經下過一紙軍令,戰時,兵不拜將。
當時他已在武道界久負盛名,以此進入朝堂。
卻隻是一介新人,無依無靠。
他率軍守邊疆,曾有朝官前來,質問陸慈治下,為何見官不拜,是否通敵叛國?
陸慈一刀斬下。
以一場場戰役,堵住了無數朝官的口誅筆伐。
陸慈看著一位位身著戎裝的兵卒,戎裝之上,背負一輪明月,這是洛雲煙昔日親手所繡,引為夏府所用。
至於那第一套,此時正穿在陸慈的白衣之間。
他萬分珍惜這套洛雲煙親手所繡的戎裝,生怕損毀。
想著剛剛那一刀,陸慈輕聲自語。
“應該上鉤了。”
於人心細微處,決勝負。
古來大將,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之外。
他卻是如清風拂麵,瀝瀝雨,讓對方於無聲處,敗無言。
軍陣之外,身著紋龍黑色戎裝的漢子,拿著一把寬三尺,長五尺的巨大寬刀,放一在一塊同樣巨大的磨刀石上,緩緩推動。
磨刀霍霍向牛羊。
他的身後還背著一個大匣子。
卻不是用來裝刀的。
見陸慈看向他,漢子咧嘴而笑。
陸慈笑著道:“大陣後方,交給你了。”
他竟然不是打頭陣的?
有新來武者頻頻側目。
至於夏府老卒,目不轉睛,毫不意外,卻隱隱有些許戚戚然。
強如陸慈,他們也見過,唯有驚歎。
但是八年前那一戰,卻讓他們明白了些古語隱喻。
何謂凶猛。
古之惡來。
漢子的名諱便是惡來。
這個名號,在時候取締了他的本名。
惡來一脈,傳承千載,非血脈相連,而是於世間尋傳承者。
曆代皆是絕世大凶,可除那春秋之時的傳人得以謂惡來,其餘千載之人,皆以本名問世。
夠不著,求不得。
而這位在年幼之時,便以惡來取締本名。
屈平來到邊關城牆之上,遙望那一百零八道通神光,其中似乎還有幾道較為熟悉的氣息。
準確來,讓他熟悉的,是那些氣息的老祖宗。
一位粗布麻衣的老者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屈平身後,同樣注視著那些光束,滄桑開口:“一群老不死的東西,不過苟延殘喘,排場倒是極大。”
屈平微笑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老者靜默一瞬,恭聲道:“一群大道難求的老賊,自然比不得春秋之時的諸位近乎仙神的存在。”
屈平不再言語。
仙神?
好像曾經過門而不入的那位,便把一位欲要將其留下的仙神斬落人間。
老朋友們,一別千載,今夕卻是要重逢了啊。
他回望了一眼那夏府駐地,今世之人,想必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隻是有點看不開,也最好別看開。
看開了,他隻是一個好人。
沒看開,他就是一個好人。
所謂無底深淵,亦是前程萬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