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剛剛那句在情緒中,並沒有控製音量,就聽不遠處補好妝的喬少傑懶洋洋的嚷嚷:“看吧,我們女主角還是很有氣勢的,不要總人家是白蓮。”
他這句閑話是跟自己助理的。還並不知道自己在他那裏的形象,已經因為他自己的瞎胡想而往下跌了不少的牧之,還以為兩個人關係不錯,隻是這貨嘴閑的慌,正想跟他抬兩句杠。就聽他十分惡意的大聲嚷嚷:“誒誒誒,我們女主角不高興了啊,這都讓人家蹓躂多少回了。都打起精神來,別拖累人家了好嘛!”
牧之當時就愣了,所有人都停下來往這邊看,她慌張的高聲問:“你什麼呢?”
“你不都把化妝助理人姑娘罵了麼?我就是提醒大家一下,女主角要罵人了!”他閑閑的完,就不再理她,回頭跟助理:“來,陪我走走位。”
滿團的不可置信、不明所以還有火氣因為他的離開而堵在那裏,但是因為這禮服她又不能衝過去叫他清楚,於是所有人都看到了牧之氣的呼吸急促的樣子。而喬少傑話語裏提到的化妝助理麵色淡淡的,毫無起伏,也不看別人,也不想解釋,一看倒真是在忍受脾氣的樣子。隻有一個桃子在尷尬的解釋什麼,不過離這邊近的其實不多,大多數人也根本聽不清,聽到聊也未必信,他們隻是強裝無事的又轉過頭去,竊竊私語。
“怎麼回事兒?”紀宣穿著高跟鞋不適合久站,並沒想到這邊有什麼事兒會需要她,坐得稍微遠零。
就看牧之眉頭皺的死緊,一副又委屈又難受還帶著憤怒的表情,她當即立斷的:“你別想了,我一會兒跟桃子了解吧。戲最重要,不要被打擾了情緒知道麼!”
果然這話音還沒落,王導的助理就招呼:“再來一遍。”
再來一遍,今來了不知道多少遍,可牧之從沒像現在這樣,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導演也好,喬少傑也好,裴繼誠也好……身邊來來往往的隨便什麼人都在拚命的排斥她,厭惡她。
大婚的全程,她不僅要拖著厚重的禮服,穿著厚重的鞋子來回的走,手臂也要做模作樣的端起來。自己端著還好,可以互相借下力。跟裴繼誠交握的時候因為不想把承力都甩給人家,她還要刻意的拿捏著分寸,做成好像是靠他端著的樣子,整條手臂一直這樣舉著,真是苦不堪言。
重新站位,裴繼誠也少有的一個字也沒跟她,隻漠然的站在了旁邊。
王導喊了ACTION,又立馬叫cut,然後整個片場都聽到他爆發了雷鳴般的叫罵聲:“趙牧之,你幹嘛呢?你那一臉委屈白材跟那兒幹嘛呢?你不是會罵人嘛?你的氣勢呢?開拍了你知道嘛?別跟個替嫁宮女上位,拜了堂就要拖出去砍了一樣好嘛!”他遠遠的仿佛不需要換氣一樣,指責聲一聲高似一聲,臨了還補了一句,“你那妝怎麼回事兒,臉灰的跟個鬼似的。給我卸了重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