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絕公子想要的,最終都會得到……嗬嗬,反正我死都要死了,七絕公子坑我一把,不如,我也再給七絕公子,再添點堵……”
方然眉頭一皺,眼神一凜,看向雷煞。
雷煞接著說:“你以為……一個半月之後,巡星鯤舟,會帶方晴雨走?嗬……三天之後,落在北方萬通貿城的那一艘巡星鯤舟,才是……真正來……帶走方晴雨……的……”
方然心中一震:“什麼?三天後?萬通貿城?!”
萬通貿城,據此足有千裏開外,便是馬不停蹄趕過去,三天,也隻是堪堪夠用。
而所謂堪堪夠用,是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全力奔行之下,才能夠在三天內,到達萬通貿城。
更不用說,去了,還要救人!
本來,在方然計劃中,還有一個半月,他身體經脈,無論是三萬六千條,還是三百六十條,都足以貫通許多,到那個時候,對戰的哪怕是道初境的雷通或是雷貫,他都有把握!
已經解析出來了引雷訣,雷同雷貫最大的一個仰仗,便已經相當於再無秘密可言。
可是,三天!
三天,方然連重新恢複氣力的餘裕都沒有!
更別說,修複經脈,做好充分的準備,準備迎戰!
想到這裏,方然身上,也是一陣冷汗,驟然冒出。
幸虧自己在西掌旗使荒野上,沒有拖太久!要是真的貪心拔營,多耗費兩三天的光景,方晴雨,就真的被帶走了!
到那個時候,悔之晚矣!
方然一咬牙,也不多說,身形一閃,便向山下,疾掠而出。
雷煞看著方然飛掠的身影,臉上露出嘲諷的笑意:“嗬嗬,就憑現在的你……想救人?大統領,會很樂意……送你……上路……的……”
然後,他呼出最後一口氣,身體頹然倒下,砸在地麵,揚起一陣煙塵。
山下圍觀者,沒有聽到二人的對話,隻是看到,方然疾掠而下,而天雷門西掌旗使,在爆發出驚人戰力之後,卻被方然一劍斬落!
“就這麼……死了?”有人茫然地問。
叱吒一方,作為許多人心頭,永遠的陰影,絕對沒有可能對抗的天雷門,座下西掌旗使,被方然斬殺!
短暫的失神之後,所有人都沸騰了!
先前,那股徹骨的寒意,那片詭異的血霧,還有從他們身邊之人,甚至他們自己身上所滲出的血珠,帶給他們絕大的恐懼!
都是雄踞一方的豪強大佬,他們清楚地明白,自己隻是在山下旁觀,承受的也隻是戰鬥的餘波,便已經狼狽到了這副模樣。
那麼,正麵麵對雷煞,承受著雷煞所有怒氣,所有戰意的方然,又該麵對如何的壓力?
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
若是可能,他們寧願自己永遠不會麵對那樣的戰鬥,永遠不會正麵承受那樣的氣勢。
麵對過無數生死,覺得自己已經可以泰然麵對死亡的威脅的他們,卻真切地感覺到了,對於死亡的恐懼。
雖然不知道,為何方然會如此匆忙地疾掠而下,但是,方然勝了,這對他們而言,來這一趟,就值了!
荒野之上,一輩子,有幾次機會,能親眼看到這種層次的戰鬥?
看著方然疾掠而下,一陣一陣的歡呼,滾滾傳出!
先前那花狐嶺的胡三娘,還有其餘勢力中的女當家,看著方然如同天神一般降山,一個個渾身顫抖,麵色潮紅,要滴出血一般,目光恨不得把方然生剝了去!
胡三娘令人難以自持的聲音酥若無骨,騷魅蝕魂,順著歡呼也一塊傳來:“方公子,此間事了之後,奴家願助方公子鬆弛筋骨呢!方公子喜歡什麼花樣,奴家都能陪方公子哩!”
方然卻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直接衝進了荒辰的營帳。
他一劍之後,局麵已定。在對抗血鞭之時,都多少受了些傷的眾人,已經退回了營帳之中。
看著方然一臉焦急地衝進來,剛剛調息完畢的眾人起身,關切地看著方然,關切之中,也帶著疑惑。
難道……還有變數?
方然凝重地看著他們,說:“備馬,去萬通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