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不在綿長,走了沒多久就進了一個很大的空間裏麵,這裏麵倒是比外麵幹淨了不少,一看就知道是被誰長期打理出來的,左丘涼打量著周圍,從門口的左側開始,一點點轉著看起。
這裏麵坐落著大大的櫥櫃,每個櫃子上都掛著一條幹淨的綢緞用來遮蓋這些櫃子,似乎是為了防止這些樣式複雜的櫃子落上灰塵一般,隻是那綢緞的精致,看起來不是南城久遠的款式,大都是些最近這段時間的昂貴錦緞,自己前幾也有在內務府見到過,應該是直供於皇室饒。
緊接著再往深處就是一個妝台,妝台上還保存著一個銅鏡,銅鏡的鏡麵不算花,左丘涼看到自己的樣子,整個頭發已經有些淩亂了。
她不緊不慢的把燭台放到一邊,攏了攏自己的頭發,把固定頭發的發帶直接解了下來,係到了自己的腰上。
她正草草的收拾著自己,就猛然注意到燭光被銅鏡反射到身後的什麼東西上,傾了傾身,讓出那圓形的折光,自己回過頭去,那似乎是一層垂在床側的帷幔,這種帷幔百花居的殿裏也都有,一般就是用來遮遮光什麼的。
這裏麵黑漆漆的,也看不到什麼光呀……
左丘涼拿起桌上的燭台,握緊手裏的竹竿,邁著步子走向那帷幔。
走的越來越近了,她就抬手,用杆子挑起帷幔的一個邊,然後用力一推,整個掛在上麵的帷幔一下子就被掀開一道縫隙。
左丘涼又把燭台往裏麵晃了晃,這床上似乎有什麼,但是由於床榻太大的緣故,這燭火也不怎麼亮堂,什麼都辨別不出來。
正在她想著是直接上去看還是繞著床邊走一走的時候,就又留意到帷幔裏的上麵好像選掛著什麼東西。
燭台剛一靠近,那個掛著的東西就一下被點燃了。
是油燈?
整個被帷幔拉起來的空間裏麵,晃得一下就被照亮了。
左丘涼拿著杆子的手下意識的擋在眼前,等再次適應以後,她放下手,腳下就跟著踉蹌了一下。
這是……
那張大床上,赫然躺著一個人。
那人雖然臉色已經變得有些沒有營養的暗黃,但是依舊能看得出來她曾經是個很明豔的人。
還有那一席明黃色的衣飾,整潔又大體。
唯一跟著副尊容有些不太相符的地方,大概就是銬在手腳上的那一道道枷鎖了。
這……不會就是尹王妃吧……
左丘涼驚愕的目光直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躺在床上無比安詳的人。
她這幅樣子似乎是睡著了,又似乎……是死了。
片刻,自己輕輕抬起手,用竹竿輕輕戳了戳那個女饒身體,可是那人就好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一樣,依舊沉沉的躺在那裏。
左丘涼泄氣的坐在床邊,瞅這尹王妃的樣子,屬實也不像已經沒有氣息了,雖然看起來是挺虛弱的,但是還不能到達那種死氣沉沉的地步,這親王到底是哪門子弦斷了,居然就這麼把她晾在這烏漆嘛黑的地方。
她的目光四下亂串著,正想著要不要去外麵別的地方看看,可是又覺得都找到這尹王妃了,也沒必要再到處惹事了。
搞不好自己跑來跑去再遇到那個把自己掛起來的人,豈不是會很慘?
這麼一想,整個人居然就坐在這床邊準備安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