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坐她又開始四下打量了起來,一個沒注意,放在自己身邊的燭台由於輕微的晃動,裏麵被燒下的蠟油一下子濺了出來,滴到了那金絲銀線縫製的絲綢榻上。
“呀……”左丘涼立馬吹滅了蠟燭,從床榻上下來,借著油燈那明亮的光線,順手把燭台也拿了下來,自己單膝跪在榻前,用手開始蹭那一滴蠟油。
“這是什麼……”
正在自己開始刮的時候,就發現蠟油旁邊還有個有些發黑的痕跡,她草草的搓了搓綢緞上的蠟油,端詳起那一個汙點。
方才這汙點被一層輕紗遮住了,還真有些看不出來,如今看到了……
可是……這是什麼?
有點像被留在這裏很久的那種,已經發幹的血。
左丘涼腦子一熱,似乎想到了什麼,拿著自己的竹竿和燭台,將帷幔合嚴實,然後在裏麵就掀著帷幔往床的後麵走去,她邁過扯在女子手上的那道鎖鏈,附在她的身邊,仔細的觀察著她的臉。
果然。
她的嘴角也有血跡。
左丘涼爬起來,看著自己的手,又看看女子那蠟黃的臉,直接一口咬破自己的手指,用拇指擠出鮮血來,又趴在她身側,將血液滴進了她的嘴裏。
也不知道自己的血到底有沒有用。
這才剛滴進去,想看看有什麼效果沒有,就聽到好像有什麼類似腳步的聲音一點一點向這裏靠近。
來人了?
左丘涼吹滅了油燈,卷著自己那兩樣東西,就翻到了這張大床的下麵,也顧不上這突如其來的黑暗,就那麼縮在這帷幔裏,被包的嚴嚴實實的。
腳步聲似乎越來越近了,因為整個人都被包裹起來,外麵也都是黑色的,完全看不到來的究竟是什麼人,隻能自己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強製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
隻聽那人一把掀開了帷幔,因為床跟著有重力一起傾斜了一下,不難判斷來的人整個人直接壓到了這張大床上,帷幔裏麵沒有任何光感,他應該也沒有點那盞油燈。
“苑苑……”那個饒聲音格外的耳熟……
是親王冷烏遲?
他的聲音出奇的溫柔,這種溫柔是對誰都沒有過的:“我都好久都沒有來看過你了。”
不是……怎麼看這架勢,難倒自己要在這帷幔邊上……欣賞一副香豔戲碼?
這冷烏遲也太不是人了吧?尹王妃都沒有反應了,他居然還下的去手……
你你好歹也把人家給弄醒了再幹別的吧?
不是都這種事情要講究濃情蜜意嗎……
左丘涼正發懵,思緒又開始合計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猛的一下,突然感到喉間似乎一下被堵住,隨之而來的就是頭奇怪的疼痛。
她強忍著這股頭疼,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但是不一會兒,感覺整個人就昏昏沉沉的又要陷入昏迷一般。
……
最討厭這種感覺了……
尤其還是……隨時會丟掉命的地方。
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強製自己不要驚動上麵的人。
不一會,整個人就眼睛一翻,再也掙紮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