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茶杯放下,寢殿的門就被拍響了。
“進來。”她開口回應著,目光也順著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
門被推開,是一個侍衛。
“方才有人報信給我,那個叫傾百肆的有下落了。”
溪鵲眯了眯眸子:“我與鳳翎的人都非親非故,為什麼告訴我?”
“我是被那人托付的,那人隻要把消息帶給你,你自然會去救的。”
溪鵲麵色動了動,聲嘀咕了一句:“難道是阿涼……”她又抬眼看向門外的侍衛:“在哪?”
“花池水牢,隻要采一株花池的白蓮,就可以直接到那裏。”
溪鵲將信將疑的點零頭:“……多謝。”
自打鳳翎王跟白酒密談過以後,那個阿炫就開始明裏盤查皇季的把柄,溪鵲想了想,估計很快這兩個人就要就這些事好好‘理論’一番了。
就因為這些,整個王宮的守衛都增派了不少,她出去的一路經過了不少地方,排查的侍衛一波接著一波的從自己身邊經過。
“你是何人?”結界的守衛見她行跡可疑,直接橫刀攔了下來。
“我是靈犀辭的人,左丘,姐帶來的侍女。”溪鵲將事先留下的腰牌拿了出來,示意給那幾個守衛。
領頭的守衛仔細的查看了她的腰牌,朝著身後的部下招了招手:“放吧。”
她照著傳信人的那樣,斬斷了一朵巨蓮花,乘著這獨特的蓮花潛到了湖底,這裏麵雖陰森了些,不過她一個殺手出身的人,平生最不怕的就是這種地方。
很快,溪鵲隻身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傾百肆。
“阿肆!”她臉色一變,平傾百肆身邊,將他上半身托了起來。
還有氣息,就是有些微弱。
她打量了一下他滿身的傷口,有幾處已經是被簡單包紮過的了,除了……
手臂上被刀劃開的口子。
這一刀不深,但流出來的血卻發黑。
是毒。
“我帶你出去……”溪鵲吃力的將他扶了起來:“你可千萬別死的比我早啊……”
她盡量不觸及到傾百肆的傷口,一路架著他走了出去。
……
夜色漸漸染上際,大陸的冬日,看樣子也快要過去了……
地上囤積了許久的霜雪已經化作了水汽,一半渾歸了空,一半融入霖底。
寰爾爾看著藤屋院子裏悄然長處的新芽,忍不住也笑了笑。
“寰大人,我們什麼時候起兵?”
自己的部下在身邊問著,寰爾爾抬眼朝著騰屋外的千騎護衛看去:“殿下的命令已經到了,皇季多年在鳳翎惡貫滿盈,今夜就集合各方守護者一舉將他拿下!”
“忠我鳳翎!鏟除奸佞!”
眾饒高呼聲一陣一陣的在這片廣饒的空回蕩著,寰爾爾雙手一個結印,一把泛著熒光的長鞭就穩穩當當的出現在夜裏。
“出發!”
她一聲令下,鞭子狠狠地抽在了一旁的石頭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千千萬萬的行兵也跟著她這一聲,盡數朝著一個方向湧去。
……
靜謐的花池,如今還是像往常一樣,隻是在池麵上的船屋點起了盞盞夜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