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炫看著滿身酒氣的她,斟酌著繼續開口:“還記得原來在花樓的時候……你都是千斤不醉的。”
語畢,左丘涼還是沒有理他的意思。
“鳳翎的美酒雖然比四方城各地都要可口,卻並不烈……”
他故作輕鬆的笑出了聲:“……我本就知道,過了今之後,你就要開始思慮何時啟程離開鳳翎了……所以你要是還有有什麼想要跟我劃清的,就快些吧……”
左丘涼的眸子終於動了動,複雜的看著低頭坐在自己身邊的阿炫。
若是兩個人永遠都在醉芳傾城,或許誰也不會出這些東西,一輩子都在一起,就像是一家人一樣……
隻可惜啊……哪有什麼如果……
“我自從來到鳳翎見到你……我無數次想起了你我在花樓裏麵愜意的日子。”應是喝過酒的緣故,她的聲音很輕,又帶著絲絲慵懶的意思。
阿炫稍微抬了抬頭,表情已經變得不自然了起來:“……我又何嚐不是啊……隻要我每次想起你,我就不止一次的厭惡這裏,厭惡我自己……”
她伸了伸腰:“花樓的那段記憶若是彼茨牽絆,不如就讓他成為記憶……至少那還是令人神往的!”
“你們,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麵?”溪鵲向來不對下人和顏悅色,直接就問上了。
“溪……溪大人!”為首的那個姑娘轉身看到來的人是溪鵲,情緒突然有些激動。
溪鵲皺了皺眉:“怎麼了,好好。”
“溪大人,左丘大人比您早些時候就回來了,隻不過一回來就鑽到了靈犀辭的酒窖……我們幾個怎麼叫也勸不動她……”
十五年啊……又怎麼能是不見就不見這麼簡單就可以做到的呢?
阿炫看著還在吃著飯材左丘涼,無奈的對著還跪在原地的令姣擺了擺手,示意她回到席位上。
“諸位,今日是我鳳翎燕靈兒繼位守護的日子,本就是幸事,不要讓其他的瑣事影響了。”
阿炫話之餘,將酒杯舉了起來:“諸位開宴吧。”
是為了燕靈兒繼位,其實也是找個由頭,平日裏繼位禮是不需要這般興師動眾的,所以前麵自然是吃吃喝喝。
等燕靈兒打理好自己的繼位儀式,差不多還要一個時辰的時間。
宴會開始,各族的首領都在規規矩矩的閑聊著,樂師奏樂,歌姬吟唱,舞姬舞動,鳳翎的習俗和舞樂都是與別的地方不同的,倒是頗有一番韻味。
就好比這羽族的姑娘,一對有力的翅膀上纏繞著點點花蔓以供裝點,身穿長袖飄帶的衣裙,靈動妙曼,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
整個上座區域,就隻有這兩個饒心思在這些載歌載舞的女子身上,其他人都各懷各種心緒,甚至連心情都顯得不怎麼好。
令姣就不用了她惡狠狠的盯著還在悶頭吃膳食的左丘涼,美酒一杯一杯的往嘴裏麵灌,完全不顧及會不會喝過。
而對麵的左丘涼呢,雖是在低頭認真的吃著飯,但是腦子裏麵幾乎是要一團糟了。
寰爾爾看著她對夜宴毫無波瀾的樣子,自然也知道她的思緒不然,根本沒有多餘的注意力再去欣賞什麼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