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珞怔了怔。
雖然已經知道了馬上就會見到她,但是真正看到的這一刻,還是有些其他的情緒出現了。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溪珞看著奄奄一息的溪鵲,除了埋怨,更多的居然是擔心。
“那日她從鳳翎王宮走出來,就自請抹去了記憶,甘願在地牢裏等待你蘇醒。”溪司靠在門框邊,沉聲著。
“現在的她,隻知道自己是凜寒閣的殺手,從前的所有情緣、糾葛,包括名字,全都不記得了。”
溪珞不敢相信的看著被鎖在那裏的溪珞,幹巴巴的開口:“怎麼會……”
“她等你蘇醒,她要用自己的餘生償還欠你的那條命。”溪司撥弄著手上的扳指,抬了抬眸子:“所以,現在她是你的了。”
溪珞緩緩的走向了溪鵲,隻是這一年的功夫,在看她的目光就像是徹底換了個人一樣。
古板,冰冷……沒有生命力。
“溪司……”溪珞的眉眼都跟著自己的萬千思緒變得傷感了起來:“若是溪鵲沒有做這個選擇……你是不是一定會殺了她?”
“……”站在後麵的溪司沒有話。
但是這段寂靜,就像是默認一樣。
溪珞深吸了一口氣,狠狠地克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既然她是我的侍衛了,那從此以後,她就叫尹鵲。”
溪司盯著溪珞的背影,目光越發的沉悶起來。
“隨你。”他回道。
“不過,哥哥想提醒你,能供你悵然從前的時間隻有不到八日,你也是時候該準備去幻城的事宜了。”
溪珞吸了吸鼻子:“我知道。”
聽到她的這三個字,溪司滿意的點零頭:“那便好。”
完,他便緩緩的離開了。
從前,溪珞從未有這麼一刻,這麼清晰的感覺到了溪司的溫柔刀。
他似乎還是像從前那樣,常常會對著自己笑……但是怎麼,自己總會忍不住的排斥這個笑容……
這偌大的地牢,似乎就隻有這兩個女子了。
幹站了許久,溪珞才反應過來,快速將掛在牆麵上的鑰匙取了下來,輕輕打開了扣在尹鵲身上的枷鎖。
不論如何……該走的路,一步也少不了。
委屈?
溪珞誇張的笑了笑:“我覺得這裏就極好……不委屈不委屈……”
溪珞總感覺,自己對付這種冷若冰霜的人,怎麼都厲色不起來。
其實琢磨起來,秦安之所以得到這樣的指示,無非都是自己那個好哥哥交代的。
溪司的目的,無非就是先不要讓幻族那邊知道,前來赴宴的其實是冰族剛冒出來的公主吧?
如此看來,反顯得這秦安很是耿直。
既然主子都了這話了,身為下屬的秦安自然不會過多滯留:“那即如此,屬下就不多打擾了,若是有事隨時派人通傳。”
溪珞微微點零頭:“……好。”
……
送走了秦安,這整個屋子裏麵瞬間就變得安逸了幾分。
因為是代表冰族出席的及笄宴,所以從冰耀城帶了不少冰族特有的衣飾,方才下了馬車以後,尹鵲就自己跑去收拾那些東西了。
現在呢,就隻有溪珞一個人坐在被安置的屋子裏。
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似乎也不好到處去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