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信的末尾沒寫日期,加上不知道珠雲會以何種方式過來,所以馮芷推測不出她到川春縣城的具體日子。對於她這個貼身丫鬟她自然是十分喜愛,就是擔心路途之中會遇上惡人,就如同她那樣在川春縣城門口都被王婆子迷暈了。
馮芷拿著信又細細讀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後心收了起來,她準備明日便寫封回信,看看蘇灼有沒有辦法送到京城去。
西廂房內,孫璞玉站在銅鏡前,她的臉上還包裹著厚厚繃帶,她正一手拿著麵紗一手拿著帷帽,正左瞧右瞧拿不定主意。
戴帷帽的話進屋肯定要摘掉,摘掉後一下子就看見了包滿繃帶的臉,再親近的人看多了也會生出厭煩。而麵紗又太,隻能遮住眼睛往下,她額頭上可是也裹著繃帶,隻戴半張臉肯定會很奇怪。
她正苦惱著,孫嬤嬤推門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盤切好的瓜還有一壺酒和兩隻杯子。
“磨蹭什麼?”孫嬤嬤見她還穿著方才的衣裳不禁有些急躁道:“不是已經下定決心了嗎?我已經和你過很多次了,你不為嬤嬤我考慮難道也不為你自己考慮嗎?我這麼苦口婆心是為了誰?”
見孫嬤嬤誤會了,孫璞玉趕緊道:“不是的,我隻是在想要在臉上戴什麼,我怕蘇哥哥會覺得我……醜。”
“醜就醜了,你不是身子好的就行了。”孫嬤嬤放下瓜便將她手上的東西都拿了過去,然後催促她先換衣裳。
在最親近的人麵前孫璞玉也不避諱,直接解衣寬帶起來。
“嬤嬤,我身上有汗味嗎?”孫璞玉在藍千羽給她看過臉之後就擦淨身子了,隻是她怕後來活動了又有味道了。
孫嬤嬤並不在意這些,她道:“這有什麼,蘇哥兒一介男子,身上的味道定比你大。”
蘇灼身上的味道?孫璞玉覺得是一股極為好聞的冷蓮香。
孫璞玉換完衣裳後孫嬤嬤便幫她挽了個發髻,鬆鬆垮垮的平添了幾分嫵媚。孫璞玉照了照銅鏡,最後麵紗和帷帽都沒有戴,她聽了孫嬤嬤的話決定要讓蘇灼心疼她。
“別忘了藥水。”孫嬤嬤提醒道。
“我知道的。”孫璞玉有些害羞,連腳步都有些錯亂。
蘇灼看了幾頁書有些累了,連日的疲憊也都一股腦襲來,他靠坐在椅子上,用手輕按眉心。他突然覺得口渴,無奈身旁一個廝都沒,他想起了之前在京城的日子,覺得凡事親力親為也不見得好。
他推開屋門正要出去,就見孫璞玉手中捧著托盤站在門口,她顯然是站了有一會了,不然不會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不可否認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孫璞玉的臉,蘇灼有些心疼,想著她畢竟是一個姑娘家,臉是姑娘家至關重要的。蘇灼張了張嘴,他想些什麼,但是一時又不知該什麼,就是這樣矛盾的一種感受。
孫璞玉盯著他細微的表情,見他略有些無措心裏便湧上一股熱牽
“蘇哥哥,我想著你為了我連日勞碌,所以我端了瓜還有酒。”
“璞玉,你先進來吧。”沒有茶水有酒也是不錯的,蘇灼意識到她是傷者便立即示意她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