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八對於奚羽起步早常人三載,大為羨慕,他手裏緊緊攥著那個小瓷瓶,不時打開瓶蓋,聞上一聞裏頭的靈液,流露出一臉陶醉之色,然後眉飛色舞和奚羽說上一通,發誓要大展拳腳,讓平日裏瞧不起他的人刮目相看。
奚羽含笑以對,好心提醒一句:“小心,別摔了。”
於小八也怕腳下打滑,一個失足,那就成了千古之恨了,畢竟自己有前車之鑒,當下視若珍寶般慎重地放進懷中,貼膚收好。
走了一截路,前頭又遇到道清那一行人,於小八用手肘頂了下奚羽,呶了呶嘴,小聲道:“你老熟人。”
奚羽一笑置之,那道清卻耳朵甚靈,聽到了於小八的話,轉過身朝他們和氣一笑,在奚羽身上略作停留,微一點頭,轉達了一縷善意,片晌之後消失在一個岔路口。
於小八這才如蒙大赦,重重呼出口氣,縮舌道:“乖乖了不得,果然人發跡了就是不一樣,傳言有人說他以前就是侯府的一個小小奴仆,地位卑微,幹得盡是倒洗夜壺的賤活,怎麼這氣度我看一點也不像,反而比起另一位更像是小侯爺多一些。”
於小八嘖嘖稱歎,又道:“聽聞他被玉虛峰首座收作關門弟子,寄予厚望,親自現身說法,賜其名為道清,還語出驚人未來十年之內,門下傑出英才必有此子一席之地,若百年開外雙傑一姝中半換人也未可知,頗為轟動,真是一夕之間平步青雲,也難怪這麼多人圍著巴結他。”
二人途經外門院落,奚羽和於小八道別,獨自往藜峰方向走去。
奚羽沒有注意到,後方一直有兩個人在暗中跟著他,但始終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既不會一眨眼丟失了他的蹤跡,也不至於一回頭就能瞧見,加上從黃楓崖上下來聽法的弟子實在不少,所以奚羽未能察覺。
看到奚羽落單,走的山道越來越偏,身旁僻靜幽幽,一個人影也無,其中一人低聲道:“天助我也,這小子真是自尋死路,人多
的地方不去,偏偏跑到這犄角旮旯。陳兄,現在動手嗎?”
此人身形高高瘦瘦,如個竹篙也似,麵部無肉,一雙三白眼閃爍刻薄之色,正是當初奚羽在辦事處見到、於小八嘴裏的白眼狼,這時按耐不住,一臉陰狠地對身邊另一個青年獻計,話落做出一個手往下斬落的動作。
那位陳兄還稍微年輕他幾歲,不過二十四五歲的樣子,麵黃無須,他毫不客氣地直呼其名,冰冷道:“劉金水,你說的可是真的,鄭師伯閉關之前真給了他一個儲物袋?你應該知道向我說謊的下場。”
劉金水為人在外院素來驕橫,此時卻頓時打了個哆嗦,顯然竟是對這名陳姓青年心裏十分忌憚,甚至有些懼怕,聞言慌忙低下頭,恭謹道:“不敢,劉某願以性命擔保,所言絕對不假,我的人曾親眼所見,他腰上掛著儲物袋大喇喇出行,諒他也不敢騙我。”
“那樣最好。”陳姓青年神色倨傲,見他欲言又止,哪還不明白他的意思,冷哼一聲,淡淡說道:“你放心,若是真有其事,如我猜測的那般的話,我撈到了好處,事成之後,自然也少不了你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