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雖然很想繼續保持一副沉穩的架勢,但是,當聽到伏完說出的好消息之時,劉協還是忍不住呐喊出聲。
劉協實在是被壓抑的太久了,否則,以他麵對董卓尚且能侃侃而談的定力,當不會表現的如此激動。如今,被壓抑了這麼久,撥的雲霧見明月,他終歸還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有如此反應也怪不得他。
“朕就知道,這天下忠貞之士還是有的。朕有諸位愛卿,如今又有兗州牧、幽州牧這般忠君愛國之士,恢複我漢室興盛,何愁沒有希望。”
“陛下所言甚是,臣等定當竭盡全力輔佐陛下!”
幾位大臣忙不迭的表達了一番自己的忠心,雖然長期都在吃苦。但是,如今有曹操和袁常這樣的掌握一方權勢的大臣輔佐,他們的光明未來已經在向他們招手了。
激動過後,劉協卻是內心感慨,看向伏完,說道:“兗州牧乃是太尉曹嵩之子,中常侍曹騰之孫。曹嵩和曹騰二人皆是忠貞愛國之士,兗州牧曹操秉承其祖父與其父之誌,朕心甚慰。”
劉協這話就有些扯淡了,曹騰據傳乃是丞相曹參之後,終其一生曆經四位皇帝,三十多年的時間,沒有顯著過失,還能為朝廷舉薦賢才,可以算得上是少有的良心太監,說曹騰忠貞愛國,倒也沒有問題;但是,至於曹嵩嘛,真的是沒辦法比,曹嵩這廝賄賂官員,花了上億的銅錢,升到了太尉這個職位。曹嵩並非是經商之家,這錢財如何而來,顯而易見。
說起曹騰入宮當太監,其實也並非他自願,而是被他老子送上門的。
話說曹騰的父親曹節,本隻是農家。自古的農民,大多敦厚老實,曹節自然也不例外。曹節的鄰居養了一頭豬,豬這種動物,生活規律很簡單,無非就是吃飯睡覺。可鄰家的這頭,卻是一隻特立獨行的豬,耐不住寂寞,跑了。生活口糧丟了,鄰家自然著急,方圓數裏尋踱半響,依然未果。愁眉之際,忽見曹節圈裏的豬肥頭大耳,一直頓感親切,非得說是自己的。
見鄰家胡攪蠻纏,曹節也不打話,隻是淡淡地招呼一聲,拿去罷。有趣的是,不久之後,那隻獨立思考的豬,在外麵的世界裏溜達了一圈,又回來了。鄰家大為慚愧,道歉是自然的。不過,盡管誤會一場,但畢竟人窮氣短,曹節越是尋思,越不是滋味,瞧著一旁的四個兒子,心中感歎,窮二代這路可不能這樣走下去了。可路在何方呢?當老板嘛,恐怕連基本的原始資金都沒有,考公務員嘛,早有“官二代”盯著有限的編製,不過,善於思考的曹節,終於琢磨出了規律:這年頭,褲襠一脫,黃金萬兩。女人是如此的,男人恐怕也是這般,當然,小小的犧牲肯定是有的。
於是,年紀最小的兒子曹騰,因為一隻私奔的豬,伴隨著父親的手起刀落,紮起了褲帶,開始了此後人生中漫長的宦海之旅。宮中的太監可是多如牛毛,要得到皇上的賞識,恐怕比宮女受到臨幸,還要困難得多,照此下去,恐怕一輩子都隻是九流公公。不過,這一切對於曹騰而言,絕非問題。不久,曹騰的機會來了。
當時的太子劉保,到了讀書的年紀,太後尋思著尋個陪讀的書童,於是,一向機靈溫謹的曹騰進入了慧眼。太子就是未來天子,曹騰心裏自知,接下來要做的自然就是討好。經過多方打聽,曹騰了解到劉保雖貴為當朝皇帝的獨子,可惜母親早逝,童年難免留下陰影。於是,年紀稍長的曹騰不失時宜地噓寒問暖。誰說沒媽的孩子是根草,麵對冷暖相知的曹騰,小太子心中感動萬端。當然,作為回報,曹騰同誌在“太監界”的地位自然一路飆升。
應該說,對於關鍵的人生第一桶金,我們聰明的曹騰挖地很好。至劉保即位(即漢順帝)始,此後數十年間,曹騰一路官位亨通,一直位及中常侍、大長秋(太監係統也有自己的一套編製,中常侍,秩俸二千石,待遇等同於禦史大夫)。當然,縱觀曹騰在事業上所取的成就,除卻通曉“奴才心理學”外,恐怕還是離不開以下兩點的:一是皇上命短,曹騰曆事四帝,包括力挺曹騰的漢順帝劉保也不過活到三十歲;二是自己命長,這兩點顯然是曹騰能夠飛黃騰達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