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牧真乃忠臣也!”
劉協誇張的稱讚一聲,麵不改色的說道:“先前未能見到幽州牧,朕心中頗為失望,不成想幽州牧竟是前往長安路上,迎麵李傕這些賊子,不枉朕如此掛念於他。待見了幽州牧,朕必不虧待他。”
“陛下隆恩,臣等敬服!”
眾人齊呼,內心之中卻是依然不屑、冷笑。先前表現出憤怒,此刻又想要用話語來彌補,難道不覺得晚了?若是他繼續表現的硬氣一些,說不定還會讓人敬佩一些,如今卻又中途改變態度,隻會讓人更加看不起。
或許是營內的氣氛不大對勁,董承出列,道:“陛下,李傕等賊子雖然退去,然而還需防備他們會再次進攻。因此,臣以為當繼續警戒,免得驚擾陛下聖駕。”
“愛卿所言甚是,朕於軍事並不了解,一切便由諸位安排。”
眾人行了一禮,便各自退去,唯有保皇派的幾人留了下來。伏完、董承這兩個劉協的嶽父自然在場,此外,太尉楊彪、司徒趙溫、司空張喜三個三公級的大臣也在。在之前的逃亡之中,不少大臣被殺,如今,有足夠地位與劉協商議的,或許也就這麼幾個了。當然,忠臣還有,不過官職偏低就是了。
伏完作為皇後的父親,率先出列,委婉的說道:“陛下,臣等無能,以致於如今朝廷大權旁落,陛下當慎行慎言。”
“國丈教誨,朕自當謹記於心。”
楊彪如今五十幾歲了,在如今的時代,已經算得上是高齡了,也勸諫道:“陛下,昔日越王勾踐隱忍,臥薪嚐膽,方有越過稱霸之時。陛下亦是人中龍鳳,不弱於勾踐,他日同樣能做到如此。故而,臣等還望陛下能時時謹記,一切都要隱忍,如此,有朝一日方能複我漢室雄威。”
“太尉之言,我不敢不從。”
楊彪如此高齡,劉協也不好在他麵前擺譜,很是親切的用了一個‘我’。雖然伏完是他的嶽父,那隻是因為他女兒的原因,在他麵前自稱朕毫無壓力。但是,三公級別的大臣,特別是楊彪這樣的大臣,德高望重,桃李滿天下,如今朝中的大臣不知有多少是他的學生。所以,麵對楊彪,劉協自然不敢有絲毫的不恭敬。若是惹的楊彪不滿,怕是他一句話,身邊的大臣十之八九都能給他罷工。
楊彪發言了,司徒趙溫和司空張喜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在聲望和地位上,他們二人比之楊彪還差了少許。而且,跟汝南袁氏一樣,弘農楊氏也是四世三公,比之汝南袁氏絲毫不弱。不過,汝南袁氏出了袁紹和袁術兄弟兩,袁家的名聲算是被敗光了,而弘農楊氏卻是沒有絲毫改變,書香世家,盡忠職守,聲譽惠澤子孫後代。
等眾人都離去之後,先前還一臉溫順的劉協,臉色當時就沉了下來。緊緊的咬著牙,才沒能把心中的憤怒給發泄出來。想他堂堂天子之尊,先是有董卓、李傕之流,如今擺脫了董卓和李傕這些賊子,卻還要看大臣的臉色,他豈能不怒。
“朕,早晚要讓你們知曉我的厲害。”
低吟聲從劉協的口中發出,若非是他自己說出口的,怕是連劉協都聽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意思。
回到營中,張燕就不滿的發泄起來。
“徐副軍師,陛下也太過分了,竟然還責問主公。若非主公派了我等前來營救他,他豈能如此安心的坐在那裏。按我所想,主公就不該管他,讓他自生自滅,要是被李傕他們給抓回去,看他還敢不敢擺架勢,哼!”
“張燕將軍,慎言!”
徐
庶淡淡的說了一句,不過,語氣也沒有什麼責怪之意,他同樣對劉協不滿和失望,隻聽他繼續平淡說道:“主公的意思我們大家都清楚,我等營救天子是為了什麼你也知道,所以無需不滿。如今主公吩咐了,我們照做就是了。如今天子已經擺脫了李傕他們的威脅,接下來,就是與曹操的爭鋒了。主公說過,曹操此人乃是梟雄,不可小覷,諸位,你們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