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老邁的麵龐之上平靜無波,聽了蒯良的話,輕捋胡須,淡聲問道:“子柔此言是何意?”
“主公!”
蒯良躬身行了一禮,而後緩緩解說道:“若是在以往,對於膽敢侵犯主公轄地的賊子,自當以雷霆手段鎮壓。隻是,如今荊州東南方向不安穩,主公卻是不宜兩麵開戰。孫堅之子孫策,先是聚攏其父舊部,更是用傳國玉璽從袁術處借來數千兵馬,總計五六千的兵馬,從曆陽渡江而戰,並擊敗了劉繇。劉繇放棄丹徒西逃。於是孫策令朱治從錢塘進攻吳郡,吳郡太守許貢在由拳抵抗朱治,朱治大敗許貢,許貢逃走依附山賊嚴白虎,朱治於是代理吳郡太守的職責;其後,孫策進攻會稽。王朗敗潰後投降,於是會稽平定。占據會稽後,孫策將原有長吏全部更換,自己兼任會稽太守,又以吳景為丹楊太守,以孫賁為豫章太守,分豫章另置廬陵郡,以孫賁弟弟孫輔為廬陵太守,朱治為吳郡太守。如今江東一地皆入孫策之手,其兵馬屯於鄱陽湖一帶,大有進犯荊州之勢。張濟雖亡,卻與李傕和郭汜二賊有舊,倘若主公逼迫太甚,恐張繡去尋李傕和郭汜二賊尋求救兵。到時,主公怕是要南北兩麵對敵,荊州雖有披甲之士十萬,將士皆肯效死命,然則,兩麵開戰終歸於主公不利。既如此,何不招攬張繡,或可解北部威脅。”
“子柔之言令吾茅塞頓開!”
劉表感慨了一句,卻也沒有當即作出決定,而是看向蒯越和蔡瑁等幾人,問道:“子柔之言諸位以為如何?”
蒯越雖然和蒯良同樣的姓氏,實則是兩家人,並非演義中所說的兄弟。當然,說是兄弟也沒錯,兩人的祖上是同個宗族出身,後來或許因為分家的原因,如今嚴格來說已經是兩家人了,血脈也早已非常淡薄。不過,荊州多士族,彼此之間多有聯係,或結拜、或聯姻,使得家族不會陷入孤身奮戰的處境。而蒯越和蒯良兩家人有同樣的先祖,組建同盟自然是更加輕鬆的事情。
因此,蒯越上前道:“主公,屬下以為子柔所言甚是。孫策此人勇猛,有小霸王之稱,然則,他卻有著細膩的心思,並非如霸王那般有勇無謀。如今,其麾下兵馬數萬,戰船上千,雖還差我荊州多矣,一旦主公與張繡交鋒,到時孫策必然會趁機出兵,自鄱陽湖出兵江夏,局勢卻是不利於荊州。敢問蔡將軍,若是張繡和孫策二人同時進犯荊州,蔡將軍能否阻攔住他們的兵馬?”
荊州負責軍事的便是蔡瑁,主要原因便是因為蔡瑁的二姐是劉表的繼妻。當然,劉表也不會傻的把兵權都交給蔡瑁,荊州兵馬的兵符一半在蔡瑁手中,有戰事的時候,劉表才會把兵符給蔡瑁,戰事結束後便要上交。而荊州的兵馬認可的還是劉表,即便蔡瑁拿著兵符反叛也沒用,除非等劉表死了,繼承人得不到荊州百姓的認可,或許蔡瑁還有可能做到這一點。基於自己的老婆是蔡瑁的姐姐,劉表對蔡瑁的信任終歸比蒯良和蒯越他們多些。故而,蒯越把問題扔給蔡瑁,讓他來解決便是。
雖然,蔡瑁很想大氣的說一聲兩麵開戰沒有問題。奈何他自知自己的能力,兩麵開戰是決計沒可能的。當然,如果把荊州內其他有能力的人士啟用,或許不會有多大問題。然而,蔡瑁怎麼可能會給那些人機會,荊州如今算的上他蔡家一家獨大,蒯家、黃家等幾個士族之家可與蔡家分庭抗禮。若是再讓其他家族的人冒頭,說不定他們蔡家的地位就會越發的弱了,故而,蔡瑁即便知道蒯越的用意,也隻能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當下,蔡瑁上前,說道:“主公,荊州一地承平日久,境內百姓對於戰爭皆有厭惡之感,雖有披甲之士十萬,可傾力一戰的士兵怕是不過半數。一旦讓那些不願上戰場的士兵參戰,說不定會因此而影響我軍的士氣。故而,若是兩麵開戰,怕是有些力有不逮。說來此事也怪屬下,有些疏忽大意了。今日之後,屬下自當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