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白從浴室出來,還是之前的那套衣服,手裏拿著塊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另一隻手還拿著原先的那塊平板,畫麵裏跟原先一樣,並沒有任何情況。
將平板放在桌子上,冷少白拿起桌上的一部手機,打開一看,是一條銀行彙款到賬的信息,掃了一眼後又放下。
做完這一單,他短期內不打算再接新的任務,而是去燕京,沒有親眼見到,冷少白心裏始終不能完全放心。至於師父,他倒不擔心。
冷少白是孤獨的,隻有在這幾個朝夕相伴的親人身邊,他才會偶爾露出真實的情感,沒有人了解他,言城也不例外,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是這麼沉默寡言,兩個兄弟中或許隻有林蕭更像他一些,也是他很多個夜裏跟他一起坐在天門崖上麵仰望浩淼的星空,交流一些練武的心得,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廢話”,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很好,很珍貴。
阿蕭十多年來幾次死裏求活的經曆,事後表麵平靜的他其實是最擔心的那個,他冷靜或者說冷漠的外表下其實是偏執的,甚至有一絲厭世的情緒存在,如果某一天他們三人中突然少了一人,沒人敢保證他不會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來。
溫涼的海風從陽台上吹進來,撫動著簾子搖擺不定,冷少白靠在沙發上,拿出包裏那盒項燁塞到他包裏的香煙,想起他經常慫恿讓他也學會抽煙,阿蕭就是這樣被他騙了才學會的。撕開封紙,冷少白抽出一根,放在鼻頭嗅了嗅,有一股很特別的香味。然後又摸出一個精致的打火機,學著他們的樣子試著將香煙點燃抽了一口,煙味很淡,沒有平時他們吐出來的那麼濃烈,不過不懂抽煙的他還是被嗆了一口。咳嗽了兩聲後,冷少白迅速地將煙在煙灰缸裏掐滅,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看來這東西不適合他。
不經意的一掃,冷少白看到平板裏兩邊的走廊上已經出現了兩批全副武裝的警察,神色一凜,迅速地從茶幾上拿起一枚圓餅狀的東西,摁了上麵開關後就往門口的方向扔去,將煙盒和手機塞回口袋,抓起旁邊的隨身背包就朝陽台衝去,然後跨上護欄縱身一跳便墜了下去。
酒店正門,一隊隊BOPE特警正向裏麵湧去,整個酒店外圍已經被幾十名特警控製住,卡洛斯神色凝重地從一輛指揮車上下來,身後兩名西裝革履的男人也跟著下了車。
“西蒙探員,這個人真的有那麼危險嗎?”卡洛斯一邊向前快步跑去,一邊掏出腰間是手槍,打開保險,側身低聲問著旁邊的兩個人。
叫作西蒙的男人是國際刑事警察組織的探員,身邊的另一個是他的搭檔奧維,同屬駐巴中心局高級探員,負責進行“紅色通緝令”裏要犯的國際追捕。
“隻會比你們想象的更危險。”西蒙沉聲回答,同樣掏出腰間的手槍,在他們跨進大門的一瞬間,樓上隱約傳來了一聲沉悶的爆炸聲。
抓捕行動出意外了,這是所有人這時的共同想法。卡洛斯、西蒙、奧維三人相互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這已經不是罪犯,而是恐怖襲擊,
隨著這一聲爆炸,整個酒店的照明係統出現了短暫的故障,燈光一陣明滅不定,卡洛斯迅速地給跟在身後的特警下了命令,封鎖所有離開酒店的通道,然後帶著一隊人匆忙地從安全通道向樓上跑去。
西蒙和奧維簡單地交談兩句後,奧維留在了一樓,奧維則跟著卡洛斯那隊向樓上跑去。
冷少白從陽台上跳下之後,在凸出的石板上攀了一下,便穩穩地落在了下麵房間的陽台邊緣,再接著幾個起落,便落在五樓的一個房間的陽台上,他朝樓下看了看,便走進了房間,打開房間的燈,房間幾乎和原先的那個一樣,隻是布置略有些不同而已,他看向桌子,上麵放著購物袋,還有一個精巧扁平的盒子,他不急不緩地朝桌邊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