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以羅斌的職業素養,在遭到無視之後又聽到這句不鹹不淡的話,心中也是有著股莫名的憤怒,即便這種場合不宜動怒,但他的態度還是明顯冷了許多。
“我們懷疑你與兩宗故意傷人案有關,這是拘捕令。”羅斌拿出一張紙攤開,舉到他麵前。
林蕭看著麵前的白紙黑字,上麵確實有他的大名喝警局的章,多少還是有點茫然的,回想這些日子,他好像也沒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麼就又被警察給看上了。
“我什麼時候故意傷人了?”心內鬱悶,林蕭想先弄個明白,總不能糊裏糊塗就攤上這麼一個罪名。
羅斌皺了皺眉,將拘捕令收了起來,冷聲道:“有什麼話到了警局再說,沒有證據我們不會抓人,帶走!”
羅斌一聲令下,旁邊幾個警察們呼啦啦一下貼了過去,拿出手銬就欲將這個“危險人物”銬起來,氣氛頓時緊張了不少。
蘇宏山他們至始至終插不上話,眼見狀況急轉直下瞬間就慌了神,且不說林蕭是府上的貴客兼恩人,就說他要是在這裏被警察銬了去,光是劉詩涵那裏就沒法交代,沒臉麵對啊。
“等等!”蘇宏山大喝一聲,拄著拐杖擠上前來。
要動手的幾人下意識地停下動作,朝他看去,羅斌眉頭皺得有些深,卻是沒有表現出太過於強硬。
“蘇老先生,這事與你無關,還請不要插手的好。”羅斌不冷不熱地說道,同時伸手讓下屬們先別動。
“如何與我無關?”蘇宏山表情不忿,用力頓了幾下拐杖,好不客氣地訓斥道:“羅警官,老朽敬你是人民警察才這般客氣,莫要以為蘇某畏你如虎,既然你認定林蕭有罪,為何不也將我一起銬起來,再定個窩藏嫌犯之罪?”
蘇宏山不假辭色,老邁的臉上滿是怒意,絲毫沒了先前的客氣,林蕭的分量對於他來說何其重要,無論如何他都是要袒護的,何況現在要不清不楚就把人帶走,他如何能答應。
“老先生,請不要無理取鬧,妨礙我執行公務。”羅斌的臉色沉了下來,他雖想秉公執法,可麵對這麼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還真不敢怎麼樣,又不得不有所顧忌,以免節外生枝。
“何為無理取鬧?難道老朽說的沒有道理?他現在不是在我家嗎?咳咳——”蘇宏山又是一連三問,最後怒極反笑,亂了氣息咳嗽起來。
“爸……”去而複返的蘇景衡看得心急,匆匆上前攙住父親,給他順氣。
羅斌的臉色愈發難看,帶來的那些下屬也是一個個麵麵相覷,事情弄到這個地步實在是在意料之外,當然如果按平時的做法,懶得理會直接把人銬走得了,可今天不一樣啊,這家人一看就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還真有點棘手。
場麵冷了很久,蘇景衡一邊給父親順著背,一邊勸他不要動怒,傷了身體,至於蘇玥母女則是一言不發,時不時看向林蕭,表現得都很擔心,如果說有誰最若無其事的,那恐怕要數秦可了,她現在就是一個地道的旁觀者。
秦可時不時地看看林蕭,又看看羅斌,說不鬱悶是不可能的,本來今天是自己來算賬,沒想到居然碰見這麼一茬事情,而且從蘇家人所表現的態度來看,似乎對這個人很是尊敬,最讓人驚奇的是他居然還能治病,而且還是永久性截癱,心內不免泛起了嘀咕,這人到底什麼來路。
當然,作為路人,現在這種局麵似乎也沒有她說話的份,雖說軍警不分家,可她沒道理摻和進去,也沒偏信誰,在一旁看著就好。